了一遍,却发现二十匹御马少了两匹,不由问道:“还有两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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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倌急忙跪着回奏道:“回禀陛下,是金城公主要了去——太后也是特别批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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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邑沣对姐姐当然不必小气,只是仍有些奇怪:“公主想骑好马,却又为何骑了两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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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倌摇摇头:“这个奴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公主骑了一匹,牵了一匹,往那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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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邑沣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那个方向是小丘间的一片草场,草长得茂盛,两座小丘更生得好位置,一交一错间形成了曲径通幽的天然屏障。萧邑沣笑道:“那地方有好狍子,朕突然馋了,想吃烤狍子肉。你牵朕日常骑的那匹来,叫人把我的解手刀、箭囊和弓也一道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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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地方的外围已经被禁军清理过,萧邑沣放心地策马扬鞭,朝小丘后面而去。这片地方草地混生丛林,到了山丘边上,行马的蹄声太响,唯恐惊了胆小的狍子,于是下马步行。绕过几丛灌木,不觉在背阴处发现一条小溪,溪流明澈,是动物们喜欢的地方,大概真能猎到獐子。萧邑沣愈发细心,一步一步都拣柔软的地方走,生怕硬皮靴子会发出太响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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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狍子没看见踪迹,却在溪流边的大岩石后面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你是不是笑我箭法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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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闷闷地接茬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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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刚刚为什么偷偷捂嘴?”声音娇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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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半天,男人似乎挠着头说,“确实太巧了些,我原以为你想射的是天鹅,可是你却说射的是黄羊……”他又忍俊不禁起来,边“吭吭”地忍着笑意,边说:“黄羊又不会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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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邑沣不觉抬头,这里高树不多,只一棵七八尺高的沙松显得巍然些,枝条上头果然挂着一支白羽箭,被风一吹,摇摇晃晃,但就是掉不下来。

萧邑沣不由自己也想笑——那声音是他姐姐金城公主萧金哥的,能射黄羊射在树顶上,已经不是箭法差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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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金哥显得很懊丧,对身边的人说:“黄羊跑了就跑了吧。可是我的箭不能一直挂在上头装幌子,上头有刻了一个‘金’字,要是被问起来,还没法回答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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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取下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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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邑沣心道:太不知趣!树虽然不高,可我姐肯定够不着,你耶律延休做男人的,长手长脚,一够不就够到了?现成的忙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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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头越过岩石去看,果然看见他姐姐一脸不高兴,在树下蹦了几蹦差得还远,又去拉枝条,又去晃树干,可是那支箭就是牢牢地挂在树顶上,白箭羽被卡着,死活掉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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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姑娘们都男孩子似的,就是当公主的也没有中原的普通女孩子娴静样子。金城公主当即一提裙摆,对耶律延休吩咐道:“我爬上去取箭,你在下面瞧着,万一我掉下来,得扶着我。”她目光在他脸上剜了一下,嗔怪中又带着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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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邑沣虽然小,但阿娘和仲父之间那些眉眼官司可是看得多多的,顿时兴奋起来:嘿!打赌!他这姐姐非掉下来掉耶律延休怀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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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延休果然急了:“公主,这不好吧?”接着来了一句败兴的:“您要掉下来我是接得住,但是要是枝杈什么的挂坏了衣服,臣就没有办法了,不是没有保护好您么?”他上前几步,似乎终于开窍了,要主动帮着公主拿那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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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金哥一声断喝:“我说了要你帮我吗?我自己个儿的事,自己个儿做!你退一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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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鼓鼓的,看着耶律延休真个乖乖地退一边儿去了,大约心里有些落寞——之前也不知道她已经努力了多久了,可耶律延休这木瓜就是不开窍!公主的眼睛里冒出一些泪花来,咬着嘴唇,背着他,一步一步提着裙子打算爬到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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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延休望着金哥儿的背影,那乌发长长,打成辫子甩在腰后,油亮得反光;那腰肢纤细,但一点都不显得娇弱,自有一种可爱的矫健婀娜。她带着金叶子小冠,穿着飘逸的丝绸衣裙,手扶着树干,大概也从来没有爬过树。耶律延休突然上前,从她腿上一抱,轻飘飘就把她抱起来,高高地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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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哥儿吓了一跳,“哇哇”叫了两声,又立刻闭嘴了。而耶律延休很认真地说:“这样子不就能自己够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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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够着了,被握在手心里。耶律延休在下面看不见,等了好一会儿问:“够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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