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喜欢傅婉,他便给了傅婉足够的尊荣,母亲死得不明不白,自己不受傅家待见,也不见他出来说任何的公道,最令傅云觉得可笑的是,前世南阳候身死之际,他竟提出了要与顾夫人合葬。

何其可笑,生前不得尊重,死后倒是扮一扮夫妻情深,他守住了他的清名,却只让傅云觉得恶心。

若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傅铮要不是在母亲死后几个月就纳妾室,要不是他不给兄长任何辩驳的机会,就请旨夺去了兄长南阳候府世子的身份,傅云都不会那么恨他。

看着傅云,傅越和顾夫人相处甚欢的模样,傅铮眼中也多了几分温情,却也没有任何要直接加入他们的意思。

只在最后随意的关切了傅云几句,问她在乡下过得好不好之类的。

傅云一一回答,却也没有要与傅铮明言的意思,她的经历,自然是要好好叙说,不过不是这个时候。

用了膳食,傅铮很快找了个借口离开。

傅云见时间差不多了,也起身道别。

顾夫人身子本来就不太好,今天情绪又这么激动了一番,傅云也不忍心再接下来继续劳烦顾夫人,只让她休息。

顾夫人也担心傅云才刚回来,自己若是与她突然太过亲近的话,傅云会不适应,而为她准备的院子,一早便已经把整顿了出来,就顺着她的话答应了,只让傅越带着傅云去看。

院子就在顾夫人住院的不远处,方便顾夫人能够时时照看于她,这一切与傅云前世的场景吻合,只可惜当时的自己却不太明白母亲的心思,一心只念着自己的院子差了傅婉的一大截,想着傅家人不愿意自己回来,心中越发自卑,也不愿意出门,更不愿意主动与顾夫人说话。

“妹妹你放心,这院子是阿娘特意花心思为你修整过了的,里面的东西都是侯里最好的。”傅越向傅云解释道。

傅云的院子,各处奇花异石,虽然不比傅婉的大,但是却是顾夫人整理了许多年的。顾夫人陪嫁丰厚,其中几乎有一大半,都摆在了这个院子里,至于剩下的,也一直存着想为傅云做嫁妆用。

可惜前世,自从顾夫人死后,她院子里的东西就被傅婉给抢去了不少,也是那时候,傅云才知道,阿娘为自己留下了多少的财富。

傅婉的荷园,地理位置和格局虽然要比她的好一些,可却并没有多少名贵的装饰,许多添置都是傅老夫人为她准备的,傅家家底不深,自然比不了顾夫人的嫁妆。

早在顾夫人还未找到自己之前,就已经处处为她着想,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世的傅婉才会对顾夫人都有怨恨,也对她百般的敌视,觉得自己的回来是对她最大的隐患。

“嗯,是我让阿娘费心了。”傅云感动道。

“妹妹你放心,以后我们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好的。”傅越在一旁承诺。

见傅云回家之后,没有提起自己在乡下受的半分委屈,见到所有的一切,也只说一些感激之语,傅越心中就觉得有些难受。

有些话傅云自己不说,却不代表他们不能去问,傅云十四年受的苦,一直就像一把刀一般时时悬挂在傅越的心口。

妹妹。

在傅云与傅越临别之时,傅越突然喊出声道。

“哥哥,怎么了?”看着傅越神色,就只觉得他有什么话想和自己说。

傅云知道他想说什么,自己的哥哥,从来就是磊落之人。

“妹妹,当年你和傅婉被抱错,都是我的责任。”

“嗯?”傅云做疑惑状。

“当年母亲生下你之时,是我最先抱的你,再然后,劫匪就攻了进来,仆人们想带着你和母亲离开,而我逞强去寻父亲和外祖父他们。”说到此,傅越心中便漫过浓浓自责:“我没有想到,等我找到了援兵,阿娘她们也离开了,我也受了伤,外祖父为了我的安危,就把我留在身边,直到兵祸停了,才让我回的南阳候府。”

直到傅越回去,看到她妹妹身上没有他记忆里该有的胎记,才知道当年,傅云已经被人被抱错了。

“妹妹,我们让你受了十四年的苦,你心中可有怨恨?”

傅越小心翼翼的问,他生怕知道真相的傅云会恨他,如果当年他不逞强,不跑去出找外祖父,他就可以一直守在阿娘和妹妹身边,妹妹就不会离开他们。

傅越每次想到这件事,都十分的悔恨,而面对着鸠占鹊巢的傅婉,他也谈不上什么感情。

傅云摇了摇头:“哥哥,不怪你。”

前世的傅云当然是恨的,恨兄长弄丢了自己,可是看透了人心的他,对他们只有愧疚,她之前一直活在对亲人的怨恨中,享受着他们的好,然后讨好一些不值得的人,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一切却又已经晚了。

十几年前,大俞朝内乱,一场兵祸维持了三年,就连京都也被攻陷,当年母亲在临盆之际离开京都去乡下避难,傅越与顾夫人一分离,就是三年的时光。

后来知道真相的顾夫人和傅越,从未放弃过找自己,傅云想,只要他们从未放弃自己,那么所有对命运不甘的怨恨都可以烟消云散去。

“我知道哥哥是疼爱我的,我也知道母亲她们等了我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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