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嘶声大吼,周身魔气四溢,震得整个火炎洞爆裂成碎石,变成一堆废墟。

魔族中人不明白荶为何会有如此大情绪波动,但谁也不敢上前问询,包括四大护法皆在暗中观察和猜测。

境外,一直在不远处的北胤也听到了白荶的那一声嘶吼,听着吼叫声中饱含的苦涩悲恸情绪,他的心也似针扎般难受痛苦。

一步错,步步错。

若不是他一开始错信清芙,以为眼见就为实,定不会做出后面那一堆荒唐事。

而白荶,也不会因为他而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要怎样才能改变这一切?

北胤脑海中回想着白荶这百年来的改变,每每想起心就像被尖刀绞碎一般难受不已。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这么等下去。

看着手中已经有了裂痕的混天剑,他隐隐觉得自己要做什么才能稍稍让白荶不那么痛苦。

正要踏进界碑之地,一道白影挡在了他面前。

“凤王在此徘徊数日,今日倒是有了动身的打算?”大护法陌岩似笑非笑看着北胤。

北胤也知道自己这几日不可能没有被他们发现,如今刚要入境就遭人阻拦,着实运气不佳。

“还有些事想找你们尊主聊聊,还请放行。”

北胤语态恭敬,完没有身为王者的架子,这般谦卑倒是令陌岩有些意外。

尽管自己也曾将他五花大绑,但如今毕竟场合不同。

“即使如此,那我亲自带你前行,省得通过层层关卡,又被关进刑殿。”陌岩说着,对着北胤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北胤诧异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尊主毁了她一直居住的火炎洞,如今站在废墟中不吃不喝数日,没人敢去打扰她,眼下也只有凤王能让我们尊主稍稍像个活人了。”陌岩直言不讳道。

北胤这才放下了防备,跟着陌岩并肩而行。

“她……怎么了?”谁都不会料到,本是敌人的彼此,竟也能这般聊天。

“前几日和无心长老不欢而散,便不再让任何人靠近了。”

陌岩带着北胤到了火炎洞附近,没有再前进。

“凤王,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是生是死,皆看你在我们尊主心底的位置了。”

陌岩笑意不达眼底,对着北胤微微一鞠躬,随即转身离开。

北胤心中早已有了安排,不管生死只要能让他再说一番话倒也死得其所。

只是,不知为何,北胤总觉得白荶现在还不会杀他。

最恨的总要留到最后,她现在还没对妖族发起战争,还没有对羽族下手,又怎么会直接了当除了他呢?

北胤朝前走着,远远看到断壁残垣前,那个身穿墨色裙袍的女人,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简单松散,只有一根枯枝随意挽起一部分。

整个人看起来少了曾经几次见面的利索和冷清,多了一丝凄凉。

“沙沙……”北胤的脚步声传入了白荶耳中。

她没有回头,朝着身后拂袖设立了屏障。

“本尊只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为何要三番五次来扰?”白荶还以为是几个护法前来,但背后迟迟没有声音传出,那人的气息却依旧存在,她不得不回头,看到的男人却是北胤。

“你居然还敢来?!”白荶呵斥着,对着北胤甩出一掌。

北胤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生生受了伤害,往后踉跄了几步,吐了口血。

“为何不躲?”白荶问道。

北胤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没有资格躲。”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白荶冷声说着,不再去看他,也没有驱他离开。

许是那些过往之事,都憋在心底独自一人消化,她也想有个宣泄之人。

又或者是,无心说北胤也在想方设法寻找复活篱儿的方式,让她稍稍降低了对这个男人的排斥程度。

但降低排斥归降低,恨亦归恨,过往伤害断不能忘,也不能放下。

“对不起,我欠你一个道歉。”身后,北胤已经沙哑着声音开口吐露心声,“百年前,我本就是遭心腹背叛而坠落悬崖,至此遇见你敞开心扉也真心相信你喜欢着你,但使命在身我必须回羽族处理族中之事,可后来万幽冥火一事让我没有深入调查直接断定是你背叛我……这是我的错,我知道一个道歉不能弥补我这百年来对你的冷漠还有伤害,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错了,对不起。”

憋在心底许久的话终是得以宣泄出口,北胤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些话,早在百年前他就应该对白荶说,却迟迟蒙蔽双眼晚了如此之久。

“篱儿一事,我知道自己不管说多少句对不起都无法让一切回到最初,但我努力找了能让他复活的方式,可惜……被那个叫做无心的黑衣人抢走了万年火莲,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篱儿。他长这么大,从未享受过一天父爱,被我接进朝凤宫昭告天下他是我儿后,更是还没来得及共进一餐就直接将他押去了祭坛。”

回想起祭坛一幕,北胤的声音更是有些抑制不住的轻微哽咽。

那一幕他曾经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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