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地间风起云涌,河水倒灌。

“白荶,你快住手!”北胤心一抖,瞬间感觉到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白荶骤然睁眼,一双嗜血般的红眸定格在北胤身上,无视身体不停浸出的血水,她当场向魔王签订契约。

“我以魂飞湮立下诅咒,魔王醒来之刻。诛尽九天之界,罚尽凤族宵小,片甲不留,血债血偿——!!”

阵法里流光乍起,祭天台地动山摇。

清芙看着那一束捅破九祭天台的光,当场绝望:“魔,魔王……醒了!”

泣血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空旷回音,回荡在整个天际中。

白荶身上的羽识彻底消散,原本被封制住的魔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觉醒。

她挥动黑袍,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所有站在祭坛边观看祭天行刑宫娥侍从都被白荶的墨黑发丝缠得血肉模糊,直接爆体而亡!

如此血腥的一幕,让台上众人都惊住,背脊隐隐发凉。

御卫们冒死护在北胤跟前,持剑的手都在颤抖。

国师头冒冷汗,他求助般看向一侧的清芙,却发现她也有要逃的迹象。

他正要朝清芙悄然走去,一抹锋利如刀的黑发已经缠住他的颈脖,再狠狠一拉,顿时身头分家,血流如柱!

“乱观天象,害我儿亡,该死!”

白荶对着国师骤然出手后,便转动魔瞳死死盯向面色煞白的清芙。

“狐妖清芙,挑拨离间,罪该万死……”白荶的话仿若酷刑般让清芙冷汗泠泠,从未有过的恐慌感蔓延了她身,可白荶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坠深渊,“可你折磨了我们母子百年,我又怎么会让你轻易死去呢?”

音落,一根细小到几不可见的黑发似细针般直直朝清芙刺去,戳穿了她的双眼!

“啊——!!”清芙凄惨尖叫,两颗眼珠子滚落下来,顺着台阶滚落到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堆中。

惨不忍睹的一幕,让北胤忍不住出声阻拦。

“白荶,你放清醒点!”纵使知道她已入魔,但北胤还是相信她有回头的可能。

白荶看向北胤,血眸中有着一望无际的冰冷。

“不清醒的人一直是你!你识人不清,听信谄言,害我家破人亡,这笔账我要跟你慢慢算!”

北胤胸口不由得一沉闷,但还是稳住情绪继续道:“你要找本王我算账便冲本王来,为何要伤及无辜?你已然入魔,但理智尚存,回头还有弥补的机会,先冷静下来……”

他的话再次被白荶打断,一根细小黑发直直刺来,他险险躲开,但颈脖还是被划开了一道血痕。

“机会?我唯一的两个亲人都已经被你们杀害,除了报仇我还要什么机会?!你说他们无辜,篱儿和阿木又何其不无辜!北胤,你欠我的人命,我会从你身边一点点慢慢收回!”

白荶嘶声说着,直接拽起地上哀嚎的清芙,最后对着整个祭坛一挥袖,毫不留恋地离开。

风起云散,祭坛上篱儿的血迹已经不见了踪影,还有阿木被烧尽后的木灰也没了痕迹。

只有四周的断臂残肢依旧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最外围的羽兵观看四周已经确保白荶离开,但护住北胤的御卫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倒是北胤直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收回手中的剑,然后退下,让他独立一人静一静。

他微微驼着背,看着满目疮痍的一切,视线渐渐模糊。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为了屠魔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可真正的魔王却是白荶!

篱儿在离开之际化作星光消散,只有纯羽族血统的人才是这种离世之法。

所以,篱儿不是魔啊。

可国师怎么会推算出篱儿纯羽族血统的孩子是魔王呢?

北胤刚有疑惑,想起了刚才的万幽冥火。

如若没记错,那会儿是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然后唤出了黑袖中的万幽冥火。

冥火消失,他也跟着消失了。

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正在此时,一道寒风自背后凛冽而过。

“呲”锋利的寒剑深深插进了北胤的胸膛,直接穿透。

他忍着剧痛回头,不敢置信看着持剑人。

“是你……”

持剑人呲啦一声将长剑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如柱。

“凤王不必惊讶,这一剑百年前我就应该给你的。”

黑衣人带着厚重的面具,浑厚的嗓音听不出原本的质地,落在北胤耳中似曾熟悉却又带着无尽的陌生感。

北胤看得真切,刚才的万幽冥火就是这个男人唤出来的。

可是祭坛重兵把守,还有结界护阵,当时他怎么能够凭空冒出?

而现在,虽然羽兵和御卫都在外围等候自己,但黑衣人这般冒然出现并且弄出这么大动静,就连他自己也是在剑入血肉那一刻才意识到背后有人。

他到底,是何来头?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毕竟你已逼得深爱你的女人堕落魔道,往后不用我动手,你的苦日子也够你受的了。”

黑衣人冷声说完,直接甩剑划破他刚才布下的隐结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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