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画实在是很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没定力给她买了面人?

眼看着新婚小妻子整日里抱着面人,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这心情,别提多郁闷了。

“小九,该去沐浴了,待会儿再玩面人可好?”

若是换做几百年前的云浅画,打死也想不到如今的自己竟能因了一个小小面人牺牲自尊,把云澜哄了一遍又一遍,可惜人家就是执着地摇摇头,两个字十分干脆地粉碎了他的努力。

“不要。”

云浅画怒了,一把夺过了云澜手上的面人作势就要丢,可是在看见那双眸子里的泪水时却又心软了,面人还在掌心,那眉眼几乎就是他心爱的妻子。

“浅画……”云澜撅了唇,软软地和着鼻音唤上一句,一局成败已经注定。

最终,云浅画只好抱了人去悬飞瀑布,布了结界带着娇妻直接跃入了水中。

水花绚烂,在阳光之下折射着迷离的光芒,云浅画看着怀里的人儿,小脸晶莹皆是水珠,满心满眼便皆是温柔。

“面人、面人……”只可惜好景不长,云澜不过迷糊了一会儿就想起了她心爱的面人,捞出水面看看,还好,依旧完整。

云浅画顿时就如泄了气一般,无奈地在人额头上烙下轻轻一吻“施过术了,不会化的。”

云澜开心地笑了起来,那模样,仍旧是天真若稚子。

云浅画眼眸深深,心头掠过淡淡怅惘悲伤,小九,你何时才能长大?

眼前忽而就出现了那一幕,她红衣烈烈,眼角的彼岸花妖娆盛放,那双紫眸含尽了天地的悲凉,就那么望着他,笑若痴狂。

每每午夜梦回,云浅画都会惊醒,慌忙查看怀中酣睡娇妻,只见她仍旧安详这才放下心来,抚着胸口胀痛,皱紧了眉头。

此刻凝着那双清澈单纯的眸子,云浅画心中没来由地一慌,心中就像被针刺了一般疼痛,怕,他一直都在怕,他一直都在怕一旦疏忽了便会失去了她。

所以,云浅画无论做什么都要把云澜带在身边,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如今神魂受创极易受伤,而且也是因了他心中的胆怯。

这永生永世,他都决不允许再失去了她。

云浅画搂着径自玩着面人的云澜,眸中深色翻涌,隐隐泛出了猩红,猝不及防的,捞过云澜的后脑便含住了那方檀口,不由分说地汲取着她口中芳甜,迷乱的眸,狂肆的吻,他欲罢不能。

瀑布之下,水花飞溅,二人缠绵的几乎成了一人,打湿的发,凌乱的贴在皮肤上,若隐若现的身形,低声的呢喃,一向冷静自持的云浅画已经不能自控。

最后若不是云澜因呼吸困难而拼命挣扎,云浅画几乎就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放开了那令他不能自拔的唇,云浅画抬起手来轻轻揉了揉因他的狂肆而肿胀的唇,看着那双眸内委屈的水光,他忽而就笑了起来。

“痛。”云澜对着罪魁祸首怒目而视,谁知对方竟笑的越发欢畅起来,这心里就更加委屈了,眼泪吧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好了,我错了,回去给你吃百花糕。”云浅画的指腹轻轻划过云澜的眼角,带去了她的泪,沾着她的温度,弥足珍贵。

“莫哭了……”

这是要让我心疼死吗?小九,你总是这般狡猾,永远捏住了我的死穴……

云浅画凝着她,轻柔拭去她的泪,一个个吻落下,吻去她的泪,吻去她的不安,温柔丝丝缕缕缠绕唇间,渐渐安抚了惊惶的人。

“百花糕。”总算被安抚了的小人儿,却糯糯地说了这么一句,云浅画之前的温柔算是前功尽弃了,无奈,指尖划起一道水幕将人裹住细细沐浴,最后只能认命地带了人回无为崖吃百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