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准备的马车十分舒适,铺着又厚又软的地毯,靠背也松软体贴。

幸亏马车内足够温暖,不然会被旁边华纯钧的冷漠视线冻死。

童若将自己缩进帽子和围脖中,眨巴着眼睛看华纯钧。

就差把“不是我啊不是我”写在脸上了。

童若以为华纯钧会发火,谁知马车刚出发,轱辘还没滚几圈呢,华纯钧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这样的神技令人啧啧称奇。

为了防风保暖,马车的窗户用厚厚的帘子遮了起来,没什么可玩的,也没什么景可看。

童若百无聊赖的扣了一会儿手指头,目光停在了华纯钧身上。

马车虽然舒适但是车厢也不是很大,华纯钧的一双长腿委委屈屈的弯曲起来。

手就乖乖的垂在身体两侧,手指修长,但因为常年习武的骨节微微偏大,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掌心厚厚的茧。

相比起他的手,华纯钧的脸显得少年了许多,此时因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显得他十分乖巧,遗传了华家又高又挺直的鼻梁,只是……

童若心中嗤笑,这个人睡着了居然还嘴巴嘟嘟。

华纯钧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少年感,不是外表的少年气,是那种仿佛燃烧赤子之心才能拥有的少年感。

童若不知道这份少年感是从何而来,也许是将门独有的情怀,也许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少年意气。

童若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华纯钧虽然面上冷冰冰、总是说些臭话,却意外的温柔,来到这个世界,他带给她很多温暖。

皇宫距离将军府并不远,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少爷,少夫人,到了。”

童若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华纯钧,出声叫他:“夫君?”

见他还是毫无反应,只得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华纯钧这才睁开眼睛,童若这才发现华纯钧这厮居然长了一双标准的狗狗眼,不仅眼微微微下垂,连下眼睫毛都又长又浓密。

“到了?”

童若点点头。

华纯钧在车厢内委委屈屈的伸了个懒腰,拍拍脸:“走吧。”

二人被宫人引着去了舒妃的清宁宫。

舒妃是东姝公主的母妃,此时此刻皇宫中最受宠的女人。

舒妃的父亲跟童老太太是远方表兄妹的关系。

因此童若跟舒妃还是沾了那么一星半点的亲戚关系。

每次进宫找东姝公主总是要先来给舒妃娘娘这个长辈请安。

舒妃娘娘眉开眼笑的打趣小夫妻俩如胶似漆,这进宫来都要成双成对的。

童若倒还好,毕竟是个演员。

华纯钧到底年纪小,被打趣到轻咳了一声。

被舒妃逮了个正着:“哎哟,小钧还害羞了呢。”

童若看过去,看到了一只红了边的耳朵。

没忍住笑了一下。

华纯钧转过头来看了童若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凶巴巴的瞪她。

东姝公主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扑了过来,搂住了童若的脖颈:“若若,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急死了!”

舒妃佯装不悦:“看看,看看,若若一来啊,连我这个娘都看不到了,真是个小白眼狼。”

东姝赶紧福了福:“见过母妃。”

身后的宫女端着两个精致的琉璃碗,琉璃碗中正是东姝在信中提到的草莓,一颗颗晶莹剔透,刚端上来就能闻见淡淡的草莓香。

东姝凑过去跟童若挤在一张椅子上:“你一直不来,我就让人把这草莓放在冷库中了,得过一会儿消消寒气再吃。”

童若搂住她的腰:“我们阿姝最好了。”

东姝打掉她的手:“左右这会儿没事,你可得帮我出出主意。”

“什么主意?”

东姝一脸神秘却难掩开心的凑近童若:“今年行春仪式上扮演勾芒神的是我!”

行春之仪是兴和国春耕前最为盛大的仪式,旨在祈求当年农耕风调雨顺。

行春之仪的声之浩大,为时和年丰之兆。

历年行春仪式都是由皇帝亲自主持,旌旗仪仗队伍多达万人,而这浩浩荡荡的行春仪仗前的表演中,最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掌管草木生长的神灵——勾芒神的“鞭春”仪式了。

东姝公主就要在这一年中最为盛大的仪式中扮演最为重要的“勾芒神”。

这次东姝公主着急找童若进宫,就是想要和自己的小姐妹商量扮演“勾芒神”时的妆容和服饰。

“若若,你这次可要好好帮我出出主意,你想出来的妆容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东姝公主长得小巧玲珑的,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特别招人喜欢,打小就被舒妃和皇帝捧在手心上,撒起娇来又可爱又娇俏。

童若根本没办法拒绝,女孩子什么的真是太可爱了啦!

这时,舒妃脸上的表情却不再温和,冷声道:“堂堂公主去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童若听到这话心中有些诧异,先前看东姝公主的开心重视的劲头,扮演“勾芒神”应该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还来不及想太多,就见东姝公主嘴巴一撅:“这才不是抛头露面,身为兴和国的公主,我有义务为臣民祈福,若是连这点事情都不能恭身去做,我又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公主?”

舒妃听了她的话怔怔了半晌,想要说什么却是最终没说,微微叹了口气:“那你就去好好准备吧。”

东姝听见这话,像只快乐的鸟儿一般飞到舒妃身边:“您同意啦?”

舒妃爱怜的看着她:“我的姝儿长大了,懂得了许多道理,是拘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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