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年正月初二,皇帝爱新觉罗弘历驾崩,根据养心殿正大光明牌匾后的立储圣旨,皇九子显郡王继皇帝位,满朝大臣无一有异,只因在昨日,先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有意显郡王为储君。

先帝驾崩不过三日,满朝文武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跪请显郡王登基。

养心殿偏殿,柳清菡装作悲伤过度躲了进来,紫罗吩咐了守在门外的奴才不许随意进来,随后便关上了殿门,快步走到柳清菡身边。

柳清菡哑着声音低声道:“如何?养心殿里的东西可都处理干净了?”

紫罗强忍着心惊点头:“奴婢趁人不注意,亲自处理的,您放心,任何痕迹都不会留下的。”

她虽然不知娘娘让她处理掉的香料里面有什么,可看娘娘这般紧张的样子,就知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或许,她该换一个词,不是什么好东西才更准确。

除了娘娘和皇上,哦不,现在该称呼为先帝了。

除了和先帝独处时她不曾在旁之外,她一直伺候在娘娘身侧,那香料,娘娘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只一眼,柳清菡就能看的清楚紫罗究竟在想什么,她冷了脸色,语含警告:“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突如其来的警告,吓得紫罗浑身一个激灵,然后紧跟着就跪了下来表忠心:“娘娘,奴婢有分寸的。”

柳清菡定定地打量了紫罗几眼,半晌,才缓和了冷脸,伸手揉了揉肿胀的眉心:“你跟了本宫多年,本宫自是信你,起来吧。”

不是她冷血无情,只是她做的事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一星半点儿,那不止是她,哪怕永琋已然是先帝定下的名正言顺的储君,也依旧会遭人诟病。

紫罗抿唇磕了个头,方听命起身:“多谢娘娘。”

在偏殿中歇了两刻钟,柳清菡稍稍缓过来劲儿后,就准备出去继续哭灵,没曾想还未踏进灵堂,就见大臣们众口一词的请永琋尽早登基。

只见永琋一身素白色孝服,面色哀痛的跪在先帝灵前:“各位的意思,本王都明白,可皇阿玛骤然离世,本王实在无甚心思,故本王以为,此等琐事,还是等出了皇阿玛头七后,再行商议。”

此时的永琋并不急着登基,左右传位诏书上是他的名字,谁也改变不了,既然如此,那他不如趁此机会做足了模样,不给人留下任何话柄。

傅恒拱手劝道:“王爷,奴才知道王爷伤神,只是眼下宫内群龙无首,诸多事宜还需要王爷主持大局,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早日登基。”

有些事情,必得身份名正言顺时才可发号施令,否则不论显郡王行事有多滴水不漏,也总是会遭到宗室的诟病。

况且他在此时给未来皇帝递了台阶,再加上福隆安同未来皇帝的伴读之情,他富察氏不说更上一层楼,至少也能保住现在的荣耀,说不准福隆安还能提携一把福康安呢。

“是啊是啊,王爷纯孝,先帝泉下有知定会深感欣慰,可依老臣愚见,如今甘肃灾情尚未缓解,缅甸又生事端,这一桩桩大事,还要您尽早定夺。”

缅甸之乱是否需要派兵镇压,又要命谁人前去,这些事情命令一旦下达,势必要用国玺,只有显郡王登基,他的命令才更加名正言顺。

再者说了,显郡王是先帝定下的储君,早晚都要登基称帝的,早几日也无妨。

有了几个带头的,其余守灵的宗室们也纷纷开始附和起来。

永琋垂着头沉默了许久,最终起身面向众人:“如此,本王便应了。”

站在殿外的柳清菡对上永琋看过来的视线,会心一笑。

快三十年了,她的目的,终于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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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三十年正月初六,皇九子爱新觉罗永琋在太和殿广场登基为帝,并宣布新年号为显德,次年为显德元年。

待先帝灵柩被循郡王亲自扶灵送往裕陵时,皇帝颁布了他登基以来的第一道圣旨,尊生母皇贵妃柳佳氏为圣母皇太后,移居慈宁宫。

自此,整座紫禁城成为了柳清菡母子的一言堂。

慈宁宫原本是先太后的住处,只是先太后病重后一直在圆明园养病,算起来也有一年多不曾在慈宁宫住过了,可里面的东西依旧是先太后的。

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内务府的奴才们很是清楚如今慈宁宫的主人是谁,所以在先帝驾崩后,就早有奴才在留意着收拾慈宁宫了,非但如此,慈宁宫里的一应摆设风格更是按着永寿宫的风格布置的。

故而柳清菡才踏进慈宁宫,眉头就忍不住挑了下:“你们倒是尽心,布置的很合本哀家心意。”

习惯了自称本宫,猛然间要改口自称哀家,柳清菡忽然就有些不大习惯。

跪在正殿里随时听命的内务府总管太监忙道:“太后娘娘满意就好,您住的舒心了,皇上也高兴。”

宫里谁人不知当今新帝是个孝子,甫一登基便加封生母,要知道先帝的孝贤皇后,皇上名正言顺的嫡母如今还没有被追封太后的名分呢。

这么一想,内务府总管的眼神顿时更加谄媚了。

柳清菡皱了皱眉,内务府总管的眼神让她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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