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木头搭建的房子里,沉睡已久的拓跋骏在各大药物的倾灌之下,终于醒了过来。

当初,他伤及心脉,命悬一线,醒来时浑身乏力,脸色苍白,还十分的虚弱。

男人撑着床沿,艰难的支起上半身,想要坐起来,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若非胸口的痛意提醒着他,他恐怕以为自己来到了黄泉路。

吱呀——

脚步声与推门声。

他抬头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那走进来的女子。

“是你?!”嘶哑无力的声音。

拓跋骏认得她,当初,东澜皇帝微服出巡时,他夜半前去刺杀,曾与这个女子交手过,她的武功与反应能力、让他起了兴趣。

他一直觉得,东澜的女人柔弱无力,像那飘零的花儿一样一碰就倒,但这个女子刷新了他的认知。

“你还真是命大。”叶君澜走过去,“做下自我介绍,我乃东澜国寒王正妃,叶氏君澜。”

拓跋骏想了一下。

刚刚醒来,脑子很久不工作了,转的很慢,他想了好几秒钟,才从脑袋里搜刮到‘叶君澜’这个名字。

“原来是寒王妃,久仰大名,”他点头示礼,“我乃北疆统领,拓跋骏。”

叶君澜一听到这个姓氏,猛地想起了拓拔睿。

拓跋这个姓氏在东澜国并不常见,难道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暗暗的压下这个问题,暂且不提。

拓跋骏艰难的挣扎了会儿,终于坐了起来,自己扯了个枕头垫在身后,宽厚伟岸的身子靠了上去,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这么一个小动作,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我与寒王妃素未谋面,没有交情,不知寒王妃为何要救我?”他提出疑问。

叶君澜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当时,北疆和东澜国有冲突,我不希望两国发生战役,便救了你。”

拓跋骏问:“你想用救命之恩排除两国交战,你怎么知道自己救的人是个有用的人?”

叶君澜用下巴指示了下,“你身上有北疆王室的印章。”

一查就出来了,这并不难。

拓跋骏后知后觉的看见身上带着的信物,失笑一声,这倒是个聪明的女子。

“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小半年。”

“……”这还不久?真不敢想象,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沉睡了那么久,竟能侥幸捡回一条命。

不知半年过去,外界是何情况。

他看了一眼窗外,太久太久没有接触世道,不了解外界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君澜先开口:“你既然已经醒了过来,那便证明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你随时可以离开,但、作为你对我的报答,我给你两条路。”

她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直接说自己要说的话:

“这第一条路,便是你答应我,回北疆后,与东澜国签订和平协议,两国互利互惠,保持和平,互不侵犯,共同进步。”

这也是她救他的目的:和平。

拓跋骏静静的听着,“那第二个选择呢?”

“这第二条路,便是你不同意我的提议,坚持要与东澜国为敌,那我东澜也不是胆小怕事的懦夫,区区一个北疆,若是要战,那便战!”铿锵的话音。

拓跋骏眯起眼睛,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说话时,眼中似乎有光,好生璀璨,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当年,北疆与东澜国发生的那一场大战上,就是她单枪匹马的击败了他北疆的第一将军?今日一见,此人果然不同凡响。

或许战役并不是唯一的出路。

他道:“我不是那种好战的人。”

叶君澜嘴角暗抽,他不好战?多年来常常进犯东澜国,还胆大的行刺到东澜国境内,他不好战谁好战?

她抬手,“清清。”

“哎。”旁边的清清明白意思,赶忙往袖子里掏掏,掏啊掏,最后,掏出一厘米厚的纸,放进寒王妃手里。

“倘若你选择第二条路,先把账结清了。”叶君澜扬着手里的那一沓纸。

“这是什么?”拓跋骏问。

“这是这半年来,你服用的药。”叶君澜道,“有保命的,续命的,护心脉的,补血的,种类繁多,且都是上上乘的好药,我让清清粗略的算了一下,这上面的药品加起来共约三十五万两。”

拓跋骏双眼微睁。

什么药要这么贵?

就算他天天吃人参,也吃不了这么多银子。

“寒王妃这是趁机敲诈么?想用金钱威逼我选择第一条路?我拓跋骏可不吃这一套。”他视钱财为粪土。

清清不高兴道:“我们神医谷性不改名,坐不改姓,价格都是公开的,你不要随意玷污我们谷的清名!”

他是不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当初,能够把他救回来,续命,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这三十五万两只是单单的医药费,还不算这半年的住宿费、人工费、护理费呢。

“听公子说,你是北疆国的统领,统领就像咱们的皇上,应该很有钱才是,没想到连三十五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清清吐槽。

拓跋骏:“……”

原来这里是大名鼎鼎的神医谷。

“抱歉,是我失言了。”他拱手道歉。

浅浅哼了一声,不想搭理他,出去煎药了。

拓跋骏有些吃瘪,想他堂堂北疆的首领,统领着整个北疆,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凶了,这东澜国的女人真是耿直泼辣,他以前见到的那些应该都是假的。

叶君澜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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