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宴上的百感交集,是因为妹妹出嫁,这宋宅再不会有人为他留一盏灯,温一碗饭。

而此时……这个女人虽然前后差别极大,但下意识地,他想靠近这个女人。

宴会上,她一步一步从高台向自己走来,身上飘逸的伴娘服,让她像九天玄女一般慢慢落下。

他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了。

羞涩地对他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的时候,他也是真的意兴阑珊。

可她再睁开眼,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隐隐的有危险的气息。

但,这样的人在他身边,他只想把她拥入怀中。

想好好爱她。

这个念头一出,宋澜整个人当场僵硬。

他摇头,踏上去公司的车。

车子启程,路边风景不断后移,他眼前浮现的,只是女人温柔羞涩,然后又热情狂妄的样子。

扶额,忽然笑出了声。

司机偶尔向后一眼,看到自家老总笑的满脸春色,差一点闯了红灯。

——

盛情赤脚走在宋宅的木制地板上,边走边嘟囔。

“可我不愿意被禁锢在婚姻里啊。”

与她声音一样,只是比她温柔些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你慢慢就爱上了呢。”

盛情嘁了一声。

盛夏道:“你我共用一个身体,一个脑袋。你我成为S,去走南闯北,去枪林弹雨,也见了那么多人。”盛夏叹了口气:“阿情,你应该能感受到,接近他的时候,你不会狂躁。”

盛情自然发现了。

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道:“你太温吞了。”

真的是由衷地感叹。

少女目光一变再变,最后有些无奈,出口的话也是温柔和煦的:“阿情,我们本就是两个极端。我羡慕你一往无前,干脆果断啊。”

屋内的人身子顿了几秒,转身大踏步瘫在沙发上:“烦人啊,盛夏你就这么把我俩嫁了。盛家怎么办啊?我觉得,大哥会把姓宋的打残。”

盛誉,跆拳道黑段,曾为宋城跆拳道代表,在夏国比赛以及国际大赛上获得冠军。

盛夏目光落在窗外,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出口。

盛情接管身体,看见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挠了挠头发。

“你不怕,他爱上盛情,而不是盛夏?”

盛夏没有出现,没有回答。

盛夏从懂事起就很温吞,几乎不会发怒,对于盛夏,好像愤怒的情绪被剥夺,被抽离了。

直到一次,出离愤怒。

而那时候的愤怒,已经不是盛夏,而是盛情了。

盛夏像姐姐一样包容盛情,同意盛情去闯,一直看着盛情喜怒哀乐,不言不语。

盛夏的存在感,越来越薄弱,给人一种,不日就要撒手人寰的感觉。

盛情,越来越暴躁。

直到回到宋城,盛夏慢慢恢复,盛情慢慢平稳。

今天,她们看到了这个男人。

即使盛夏不说,盛情也要去强娶唔——强嫁的。

她心知肚明:这个男人,是药。

盛情枯躺着,到点了,动了动手,没睁眼:“该做饭了。”

沙发上的少女身子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眸光清澈,水盈盈的。

少女愣了愣,看着双手,低低一叹。

看着自己赤脚,默默找出拖鞋。

路过镜子,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女孩子,眉若远黛,双眼像是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嵌入,灵动又吸人眼球,只是现在看着没什么精神。

鼻子高挺,嘴巴轻轻抿着,看着更想让人一亲芳泽。

盛夏都要不认识自己了。

作为主人格,精神状态极差,身子也渐渐虚弱。

盛情无奈之下折返宋城,这才恢复了一点。

转身,走进厨房。

厨房里一应俱全。

盛夏看着,炒了两个小菜,煮了粥。

想着人一会儿就回来了,便在餐桌前等候。

餐桌边的少女明媚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暗沉,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五十分了。

天色昏沉。

盛情冷冷地哼,脸色极差。

“盛夏,不是我说你,如果他不回来,你当如何?”

少女低头,抬头仍然一片喜悦,只是眼里到底有着失落:“阿情,我像成为妈妈那样的女人。”

盛夏的妈妈,盛夫人是一个大家闺秀。

盛先生与盛夫人恩爱非常,盛夫人常常会为丈夫洗手作羹汤。

而盛先生怜惜盛夫人,对盛夫人的宠爱,还要在儿子盛誉和女儿盛夏之上。

盛先生把盛夫人宠上了天,宠的她依然是少女。

盛夏从小在父母爱情里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爱情。

盛夏择偶标准:长的好看,长的好看,长的好看。温柔稳重宠她爱她。

这也是她看到宋澜就走不动的原因之一。

盛情:……

盛情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傻子。”

她再小的声音盛夏也听得见,盛夏眨了眨眼睛,笑容明媚。

八点钟。

眼看着天色暗沉,宋宅内外仍然一片安静,盛情看着桌上凉掉的饭菜,默默起身去热。

“盛夏,我跟你讲,今天可是你们领证的第一天,他敢放你鸽子,我就敢把他腿打断!”

一束灯光划破了夜的寂静和黑暗,宋澜从车上下来,回头对司机道:“你把叶鑫叫回来。”

司机默了默,点头。

公司里的那些老顽固,真的是……

宋澜越想越烦躁,松了松领带,径自走进家门。

一进门就看到厨房里柔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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