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下子有些慌了,“这……他揪住了咱们规矩的漏洞……他若出个吓人的高价,你……你怕是逃不过。”

顾南晴想了想,拧着眉头,和妈妈坦诚道,“阿夜还说,如果喻宏伯真的来闹事,就让楼里叫价,他留了人在楼里守着我。”

“啊?”妈妈愣住了,“沈大人这是天算呐!”说完,她那双左右各长了三条眼纹的眼睛都快亮成了银子的形状。

两个极富的爷若真动了真格的叫价,不管谁赢谁输,她这宝贝晴儿的身价立马就能高到天上去,开春的花魁之争,可就越发把稳了!

若真是起了什么大冲突,院子里可还有好几个秋山君的门客在,那些人大抵也会出手,毕竟喻宏伯如今是秋山君的门客,总不能败了秋山君的面子。

“那……那咱们这就开门叫价?”

晴儿点点头。

绮罗坊顿时热闹起来,妈妈兴冲冲的夺门而去,很快,叫价就开始了。

但喻宏伯并不满于此。

“我这一千两,可不是叫价的钱。”

在台上站定的妈妈楞了一下,喻宏伯又说,“刚才说了,这是开门钱,就算不做什么,也该能见上晴姑娘一面吧?”

打整好,却未上妆的顾南晴抱着琵琶开了门,对着喻宏伯,微微一笑,“喻公子要是现在进来了,一会儿却没抬够价,被人比落出来,可就是真的糗大了。”

喻宏伯大笑一声,扫视一圈周围的人,所有人都默默低下了头,包括暂时不想暴露,只等着叫价的扶山。

“这,就不老姑娘费心了!”

喻宏伯撂下狠话,扶山却是心中一动——

今天他身上揣着整整三万两银子,来替沈大人保晴姑娘,若是让晴姑娘被登门入室——那位阎罗会不会怒而动手?

扶山浑身一震,举起右手,“一千零一两,也是门槛费。”

喻宏伯怨恨的目光转过来,犹如一条毒蛇,牢牢盯住了扶山。

扶山起初僵了一会儿,但很快,他就习惯了。

喻宏伯这点儿道行,比起自己效忠的那位沈阎罗,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此时,在秋山君门下日子久些的门客也认出了扶山。

哟呵,这就有意思了,昔日的大才子和现在的大才子,这两人要是对上,那也是件趣事。

“你是什么人?”

“扶山。”

“阁下,出自哪个世家?”喻宏伯轻蔑的扫视两眼扶山——多半是无门无别的小人物,不知被谁,当抢使。

沈夜的身影顿时浮现在了喻宏伯脑海里——缩头乌龟!

“没有世家,寒门浪子。”

喻宏伯极为精准的戳中了扶山的痛处,他最恨人拿门第说话!

“那你,何来的一千零一两?”

扶山冷笑一声,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那厚厚的一叠,从边角的颜色和纸张来看,至少是五百两一张的大额银票,这么一摞恐怕有上万两。

喻宏伯眼角一抽。

果然是沈夜那浪荡子留在楼里的人!

但他喻宏伯也是做好了各种准备才来的,世家弟子,比钱财,怎会被一个没有底蕴,只能靠搜刮民脂民膏,打劫朝臣来积攒钱财的白银祭司比下去?

“一万两!”

扶山暗自抽了口气,这喻宏伯是疯了吗,开口就是一万两!

他钱是自家画出来的吗!

这下,他有些担心,沈夜给的三万两到底够不够保下晴姑娘了。

“一万零一两!”

这个报价,差点儿没给在场的众人都逗笑了。

大家都想不通,这沈大人是个什么意思,找人来保晴姑娘便保,但这一两一两的压,不是故意给人难看么?

只有少数认出扶山的人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扶山,根子里说,是个财迷。

哪怕这钱不是他自己的钱,他也下意识的不想多花。

喻宏伯咬着牙,他已然被激怒了,“两万两!”

扶山咽了咽口水,他从沈夜手里接过这厚厚一沓三万两银票,然后将之藏在身上各个地方的时候,还时时刻刻警告自己,这钱就是过一遍手罢了。

可当着钱真往他手上过的时候,他心里那贪婪的魔鬼却悄悄地爬了出来,与他耳鬓厮磨,“两万两!两万两了!再加下去,可就没了!”

“那都是钱,雪白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

他手微微发颤,“两万零一两!”

又来了,这穷酸的加价!

可这各路人马也拿他没办法不是?钱又不在他们手上!

“三万两!”喻宏伯深吸口气,咬牙切齿的喊出了他能承受的最高价格!

对面的扶山却比他更紧张——叫三万零一两可就亏了一两了!

他急中生智,哑着声喊,“三万两!”

???

他这……不加了?众人一头雾水之中,喻宏伯奸计得逞的勾起一丝笑容,准备喊“三万零一两!”

但扶山没给他这个机会,断然截道,“虽说绮罗坊是烟花俗地,但你我皆是读书人,我手上这银子也是辛苦积攒的,你手上的银子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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