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只是简单的用衣服包裹起来。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

苏绫小心翼翼将衣服抽出来,是一套露肩礼服,不过不是照片上的那一件。又小心翼翼将瓶瓶罐罐都重新塞进去,继续搜寻着其他柜子。

“罗伯特,你舍不得亡妻。连她身体上每一件器官都留下了。你这是学了什么巫术?准备招魂吗?”

小小的书房几乎没有其他东西了,除了三面书架藏书以外,只剩下眼前搜索完毕的书桌,还有昏暗的壁灯。

“找到了!”

苏绫搜出爱莲娜夫人生前留下的化妆品,捏着照片的手都在颤抖,她想到了绝妙的点子,兴奋到要叫出声。

紧接着,她对着镜子,一点点勾着眼线,给鼻子打着阴影,扑着粉底和腮红,尽量让它看起来像是欧美人种那般棱角分明,加上那套露肩装礼服。

可惜唯独没有口红,不过无伤大雅.唯一令她犯难的,是肩头的蝴蝶形胎记,照片上的深红色胎记难以百分之百还原,可苏绫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

套上礼服,她拿着女主人的小木梳给自己理着头发,按照照片上那端庄的盘发髻样式,用人皮娃娃上肠线绑紧。咬破拇指,轻轻抹过嘴唇,对着镜子一抿嘴,留下两片惊心动魄的红。

最后的问题就是胎记。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壁灯,算是那种装饰非常华丽的复古大灯,对着那个蝴蝶形胎记看了一眼又一眼,牢牢记在心中。

紧接着狠狠砸向门把!砸了个粉碎!

黑暗中,她用娃娃的蒙皮将滚烫的灯芯抽出,咬着牙,依靠着惊人的记忆力,在肩头一点点画出那个胎记的模样.打碎壁灯的声音显然已经惊动了凶犯,时间紧迫,她已经听见那个杀人狂的厉啸.依是气急败坏的腔调。

而她却不紧不慢,用灯芯烫出蝴蝶胎记之后,又在蒙皮上写写画画.

而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却不是苏绫料想中的电锯破门.

显然这位大龄单身男青年察觉到了什么,看着门缝中漆黑的阴影,这位关底BOSS犹豫了.

上回目,苏绫那声直道名讳的厉喝,才是激怒他的原因,而眼下这个小书房,属于他的挚爱.

播音员念出剧情提示时,苏绫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作为杀人犯,逃过法律的制裁,活在噩梦与恐惧之中,这对他的人生来说,不知是好是坏。

因为人生中的污点,他找不到工作,日夜流浪在街头,与虫豸鼠辈为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开始写小说、诗歌,甚至有想过将自己的经历写下来。

而在他最迷惘的时候,他收到了一通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他遇见了一生中最美的姑娘,他们成家了。

可是病魔却夺走了她,夺走了这头温柔的野兽,披着人皮的恶魔,夺走那最后一丝温存。

播音员恰到好处提点着苏绫,就像是为她敲着下一个剧情节点的钟。

“爱……爱莲娜?”

克里森先生的声音打着颤,门里轻柔的脚步声让他错以为亡妻活了过来!

苏绫终于在无光的环境中完成了工作。

她轻轻推开门,举手抬足之间端庄得礼,过道灯光首先映出她英气十足的眉,紧接着就是肩头鲜红的蝴蝶胎记。以及笼罩在漆黑的阴影之下……

看似稳如老狗,实然慌得一逼的贫弱胸围。

还不够!

这些表象伪装的说服力还不够!

在罗伯特难以置信的眼中,人皮面具之下那湛蓝的眸子,看见了……

栩栩如生的“爱莲娜”手中,那块人皮上的字迹!

MrRight

真命天子。

如意郎君。

意中人。

那是苏绫以惊人的笔法,在黑漆漆的环境下,仿照着爱莲娜夫人的笔迹写下的。

“爱莲娜!爱莲娜!!”

克里森先生反复呼唤着亡妻的名字,丢了魂一样,人皮面具之下,苏绫能看见双眼淌下晶莹的泪。

苏绫依着金酸梅奖的标准,发挥奥斯卡级的拔群演技,俏皮话倒说得挺溜.

“你可以叫我艾琳了。”

罗伯特对亡妻的声线变化毫不在乎,因为他自己也没见过二十出头的爱莲娜,单单就对方的回答,他却是一头雾水。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爱莲娜吗!?”

“我喜欢那个女人,《福尔摩斯》里唯一击败过主角的女人,她聪明但不绝顶,凡事淡定自若,潇洒到女人都能爱上她。”苏绫的眼神中透着笃定与认真,仿佛已经化身成了那个喜爱小说文化的中二女青年.

罗伯特连忙点头附和,对亡妻的思念之情使然,任何事情都百依百顺,“对。对……对对对!你喜欢这些,你喜欢看书。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苏绫已经完取得了这可怜可恨之人的信任。

“你怎么了?你这副模样吓着我了。”

她在为下一步计划打下坚实的基础,她看着凶犯身上染血的工装裤,刚像是从屠宰场出来一样,脏兮兮的衬衫还有那头因为长久没有保养,简单粗暴植入头皮的枯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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