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香语的孩子没有保住,凌承弼果然不会放过她。她的设计被指责不尊重自然,侮辱女人,还带有邪教理念,一时间,国,甚至世界的设计界都在抵制她,都在指责她的作品。她被设计界除名,遭到同行们的唾弃,这些都还好,反正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是,看着自己呕心沥血的每一副作品都被人指责得一无是处,那仿佛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群殴,那种心痛难以形容。而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凌承弼对她的报复,她伤害了他的心头好,所以他要将她赶尽杀绝。可是,那根本是江香语自己摔的。这一次,安慕雅终究觉得彻底的绝望,她已经彻底输了。她连继续对抗的时间都没有,再留下来只有狼狈,到时候凌承弼只会越发厌恶地看到她被病魔折磨得丑陋不堪的样子。这天,趁着精神好一点,她挣扎着出来医院,回到别墅,凌承弼竟然在家。看到她,凌承弼只是吃惊。也许是被自己的样子惊到了吧,她不敢想象他看到自己以后的样子会怎么样,只想尽快狼狈地逃离。这次回来,她带了离婚协议。她平静地走到凌承弼跟前,平静地开口:

凌承弼,我们离婚吧。

可是心里却抖得喘不过气。凌承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安慕雅,你又发什么神经?

安慕雅继续是平静得如云淡风轻的表情与声音:

结婚七年,丈夫就明目张胆的出轨了七年,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我早就厌倦了,我们之间也早就没什么感情,这样的婚姻不如趁早离了算了。

凌承弼气得脸色铁青:

我出轨?那你呢?你一结婚就爆出艳照门,你还没结婚就嫌我是废人,怕我满足不了你,你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安慕雅一瞬间很想哭,心口疼得像千刀万剐,她极力地忍住眼泪,忍了好一会才开口:

是,所以,我们这样的婚姻根本没有意义,所以你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我们各自解脱,我什么都不要。

凌承弼气得噌地站起来一把掐住了安慕雅的喉咙。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亲口承认那些话,亲口承认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这简直一下子将他逼疯。他一下子满眼通红,手背上的青筋疯狂跳跃,手上的劲越来越大,整个人失控地怒吼:

你终于承认了,呵呵,我他妈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逼。

安慕雅被掐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保姆哭喊着跑出来劝说却完无济于事。凌承弼近乎癫狂:

呵呵,你要离婚,好,我从一结婚就想离婚了,要不是为了报复你,我早就和你离婚了。

凌承弼说着,一把抓起离婚协议,他疯狂翻动,一下子撕烂了好几页,最后找到签字的地方。保姆在旁边战战兢兢地劝:

少爷,您

凌承弼一声吼:

笔,去把笔拿过来。

保姆只能将多余的话咽回去,然后乖乖去将笔拿过来。凌承弼刷拉一下签完字然后一把扔在茶几上,声音冷极:

一天之内滚出去,或者,这别墅给你,我出去。

安慕雅死死盯着茶几上那个被撕烂的离婚协议,感觉整个人恍恍惚惚。她坚持了七年的婚姻,她爱了九年的人,她拼命想要夺回来的爱,在今天终究还是部都失败,一切都结束了。僵直的身子弯了好一会儿才弯下去,然后惆怅万千的将离婚协议拿起,却假装终于解脱地回答:

不用了,我今天就从这里搬出去。

凌承弼一脚踢开旁边的脚凳,一句话也没说地大步走向书房,然后是轰然的摔门声,安慕雅感觉地面都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