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沉默不语。

“不行!”楚元台不安地踱步着,“你还未成亲,怎可独自领兵上阵,我得去跟皇上说说。”

说着,楚元台就准备走,准备去找皇上再商讨一下。

“您当初送我进军营,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应绪直视着她,眼中藏着一丝恨意。

“打仗有你舅舅就够了,你去凑什么热闹?安心当个关岄侯有什么不好?多少人不想上战场去送死,你倒好,上赶着去,生怕晚了。”

“我若是想混个闲职当当,一个校尉便罢,何须立下战功。既食君俸禄,就不当如您所想。”

“你这样说,倒是我这做母亲的浅薄了?”

“母亲若有是非之观,当认同孩儿说法。”

“应绪啊应绪,我楚元台养你一辈子,不是让你这样来指责自己的母亲的。像你这样不孝的孩子,就算上了战场又有何作为!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只是侥幸赢了一仗,比起你舅舅,你还差得远。”

应绪眼中透露着不甘,垂于身体两侧的双拳不自觉握紧,微微有些失望道:“原来在母亲您眼中,您儿子竟是如此不堪?”

楚元台冰冷坚硬的神色微微变得柔和,伸手去摸应绪的头,却被应绪躲开。

“绪儿啊,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是不想你有个不测。”楚元台的态度软了下来,默默收回了手。

“您不是担心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您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当年让我接近孙雯雯如此,让我进军营如此,如今逼我成亲也是如此,连上阵杀敌也是如此。”应绪不禁红了眼眶,“从未问过我喜不喜欢,总说是为了我好。”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应绪脸上。

“我要是万事都依着你,你能有今天?人贵在知足常乐。”楚元台说,“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摆这儿了,我不管你要不要出征,在圣旨下来之前,你必须给我先把亲成了。”

“我绝不成亲,您逼我也没用。”应绪态度坚决,“况且,出征圣旨早已拟好,就待皇上印上玉玺。”

“不成亲,给我一个理由。”楚元台说。

“如果非要一个理由,那就是东旗未灭,无以家为。”应绪说。

这样一说,好像有点道理,楚元台随之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应绪这句话给绕进去了。

“别拿你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糊弄我!你舅舅沙场征战近十年都未拿下东旗,更何况是你。照你的意思,你要是一日不灭掉东旗,就一日不成亲?”

听到前厅动静的应敏和应仲走了过来。

“不灭了东旗,一生不娶又如何!母亲多说无益。”应绪说。

楚元台气地冷哼一声,然后叫站在旁边的应仲去请“家法”。

应敏和应仲想为应绪求情,却抵不过母亲的强势,还是乖乖去请了“家法”。

“家法”是一根有手臂粗的棒子。

应仲一只手根本握不过来。

楚元台以前定过家规,他们三个孩子,一旦犯错,不知悔改,每被打一次,执行家法的就增加一定的厚度,没想到如今已经变得这么粗了。

应敏惊恐地赶紧让应仲把他放下去。

应仲也怕大哥扛不住,就换成了用手能轻松握住的藤条。

藤条放置时间久了,所以打几下肯定会断。

应敏十分认可地点点头。

就这根了。

楚元台拿到藤条,有些困惑地看着应仲。

应仲埋着头,心虚地躲到应敏身后,刻意避开楚元台质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