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口的往口里灌着羊乳时,更是惊讶了:“星月,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羊乳的?你刚来时,不是一闻到这个味道就难受吗?”

星月她自己的脸上也露出了纳闷之色,瞅着那剩下的半碗羊乳,向漠漠说道:“说起来也怪了,我之前的确是闻不惯这股子膻味儿,可是,这两天我却觉得这好喝的很,每天要喝上好几壶呢!”

这样的转变,也着实惊人了些,漠漠心中有更浓烈的担忧升起。

“这就叫做入乡随俗,人家星月在这一点上,可就比你强多了!”茹娜忍不住又冲漠漠开口了,“可不是你,这都多少年了,走到哪里,那水囊是带到哪里……”

漠漠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神色郑重的向星月叮嘱道:“你可记住了,一旦觉得哪里不舒服,不管白天晚上,都立即派人去告诉我一声,万万不可大意!你若是病倒了,我怎么能对得起师叔!”

星月边吃边点头,嘴里含糊的应道:“我知道……”

一连又过去了几日,漠漠虽仍旧每天都会去看茹娜、星月,但一般坐坐就走,惹的她俩是怨声载道。

这日傍晚,漠漠正在内帐中为阿古拉绣腰带,阿古拉神色有些异于平常的慢慢走了进来。

漠漠听到了脚步声,不用抬头去看,都知道是他,柔声笑问道:“怎么,王上都已经忙完了吗?”

阿古拉不语,走到了她身旁坐了下来,看着她手里的腰带,微笑问道:“是为我绣的吗?”

漠漠一边绣,一边调皮的回答道:“你说话怎么这么没自信,以为我还可能会给谁绣啊?我想好了,这两天抓抓紧,等婚礼的那天晚上送你,感动不?”

阿古拉甜蜜微笑过后,脸上渐渐现出了迟疑之色,声音也低缓了下来:“方才……南朝那边传来了消息……”

漠漠手里一抖,针线停下了,神色凝重不安的侧头向阿古拉脸上看去。

阿古拉伸臂向她的肩膀上揽去,淡淡笑道:“你不必担心,虽说不上是什么好消息,但也不是坏消息。洪城被破后,南朝皇帝下了诏书,将皇位传给了太子,他自己当了太上皇,借养病为名,正式移居于汴京行宫,让新皇坐守金陵城。”

漠漠捏着针线的手,开始不自控的发颤。

天呐!真是造化弄人!他居然坐上了皇位?这天下还有比这样让人无奈的事情吗?或许,换做任何一个皇子,都巴不得要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更会为此不惜做出那手足相残、阴谋篡位之事,可是他,这一生最避之不及的就是这些啊!

阿古拉的手在轻轻拍打着漠漠的肩膀,漠漠知道他心中的担忧,强压心头的震惊与难过,仰脸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坐在这里,等着你娶我。”

阿古拉心疼的用力抱了抱她,然后在她耳畔说道:“这件事恐清宁公主也知道了,你若是不放心她,今晚我就放你一晚的假过去陪陪她,不过,明天早上必须回来陪我吃早饭!”

“是!属下遵命!”漠漠笑应道。

阿古拉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便又向外帐中走去。

等他的后脚一离开内帐,漠漠的身子便是颓然一松,痛苦的将她的脸,埋到了膝盖上……

吃过晚饭后,漠漠便去了星月的帐中。

两人谈起南朝之事,只剩面对面叹息,她们皆在为李虔的命运感到无奈,更憎恨他父皇的昏庸无能,为了逃脱责任,居然拿儿子去顶缸,这样的皇帝真是南朝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