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那些话和长公主没有半分关系,是奴婢罪该万死。”

佳酿本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一听大将军要跟自己家长公主算账,她赶忙跪下请罪。

“即使处置你,长公主也免不了要出面阻止,不如一并算在她头上。”

大将军头也没回一下,就这样消失在从公主府前这条路的尽头。

石媛从府中出来,没走两步就见佳酿瘫坐在地上。她一直坐在府中,听着外边的热闹劲心里按耐不住,没想到一出门看到的却是这一出“凄凄惨惨戚戚”。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缺个碗?”石媛走下台阶,伸手将佳酿提了起来。

然而,她一松手,佳酿又瘫了下去。

“长公主,都是奴婢害了您。”佳酿开口就抽噎起来。

石媛突然有种“人在府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感觉。她深呼吸了几轮,才俯下身子询问佳酿。

“奴婢最近几日在长公主面前说大将军坏话说习惯了,刚刚遇上大将军不小心就脱口而出……大将军说这些账要算在您头上。”佳酿本还怕得很,结果越说越气,“长公主您还没和他算账呢,他还要跟您算账……”

“大姐,你快闭嘴。”石媛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佳酿的嘴,“本宫要去问问大将军,能不能直接把你送过去抵账?”

“别,别,长公主,奴婢瞧着浅酌姐姐那发得差不多了,奴婢这就去帮她。”佳酿犹如惊马一般,挣扎了一下,从“长公主”的手里脱了出去。

看着与佳酿相反的方向,石媛觉得腾腾的杀气迎着面扑了过来。

她前几日听浅酌和佳酿吐槽大将军心狠手辣,又听说河东王当时事败就是因为大将军出卖了他。现在想着自己莫名其妙就惹到他头上了,石媛觉得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好。

她就这样边碎碎念边回到正厅,引得弟弟疑惑地观望。

“从今日开始,咱都小心着点,佳酿惹了大将军,他肯定会找咱们府的麻烦。”石媛逮住皇甫铭玹继续念叨。

“不会吧,崔兄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皇甫铭玹宽慰到一半,被自己姐姐的眼神堵了回去。

“崔兄?我们跟人家有那么熟吗?我们现在是空有个封号,跟谁都别想攀亲。”石媛瞪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直到他点头才收起“凶狠”的目光。

“长公主,不好了,我们家小姐要拿刀入宫去砍陛下。您快去劝劝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石媛这边还没“教训”完弟弟,院子里就传来小楼凄厉地求救声。

“宁澜皇室不要面子吗?这么大呼小叫要砍皇帝了还不抓起来?”

“姐,你在深宫里待久了,估计都忘了这些琐碎的规矩了。”皇甫铭玹拉了拉姐姐的衣袖,低声向她解释,“虽然我们皇甫氏贵为皇族,但五大家族在律法规定里是平等的,只要步姐姐没真去杀陛下,说说没什么。”

“就这?那凭什么大将军说都说不得了?”石媛一听更不服气了。

皇甫铭玹望着姐姐激动的模样,越发觉得姐姐退位的时候把脑袋刺激坏了:“大将军手握兵权,自然又不一样了。”

说话间,小楼已经跑到了他们跟前,刚刚“长公主”那句咆哮完完整整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长公主,说起来这事还是因您而起……您这么说,咱家小姐恐怕要先来砍您了。”

石媛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心想:“我再怎么也是小公举吧?别人家的小厮恐吓我我还没话说,我的人骂了大将军我还要背锅,天理何在?”

见“长公主”还在那想心思,小楼着急得很:“长公主,小姐这次是真气坏了,而且以后你们的经济来源成问题了,你们还是赶紧跟我去趟府上商议商议对策吧。”

一听经济来源要没了,石媛当即恢复了“理智”,决定跟着小楼走一趟。

不过皇甫铭玹越发不放心自己姐姐了,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去。

一行人穿过两条街,来到步府。

顺着小楼的指引,他们绕过步府的正厅来到后院。

还没走到,众人就“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精神科逃出来的。难怪把小楼吓成那样,”石媛一边听着刺耳的呼喝,一边调侃着。

“精,精神科是什么?”小楼疑惑地回过头。

皇甫铭玹虽然没听说过这个词,但也能听出不是什么好话。好在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趁机岔开话题。

“步大人和夫人今日不在府上吗?”

因为石媛穿过来的时候,皇甫铭瑛的父皇早已崩逝,她也就没有有爹的感觉,突然听皇甫铭玹这么一问,脑子忽然就被浆糊塞满了:“步大人是谁?”

“老爷今日一早就带着夫人出城了,说是去拜会旧友。”小楼瞄了“长公主”一眼,小声回答宁安王,“老爷他们前脚刚走,宫里就来人传了陛下的口谕,要削减咱家大小姐的薪俸。”

话音刚落,步柔举刀乱砍的景象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哈,嘿,哈!”

望着步柔对着空气一通狂砍,石媛感觉仿佛都能看见周围的空间被撕出无数道裂口。

突然,步柔一个没站稳,手上的刀将身边的梨树剁掉了一大枝,整个人也侧身摔了下去。

“步柔,小心!”

石媛这一声大叫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时间她都分不清是自己要喊停还是原主的意识苏醒了。

与此同时,石媛冲了上去,居然一把拉住了步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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