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肃见她仍“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想多费口舌,一个人怄气一般坐在那。

“大将军,要不这样,我去医馆药铺学几年,然后跟你去军营当随行军医吧。”石媛总觉得他不说话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要可怕多了。

“你?也不知道你去军营是治人的还是害人的。”崔肃被她这么一提,不免想起小时候在宫中玩耍的情景。

那时候皇甫铭瑛声称自己认得草药,结果误食了夹竹桃花叶,差点就丢了小命,害得当时在场的崔肃、步柔和徐景和全都挨了罚。

石媛自然不知道这一段,她只觉得崔肃就想打击自己:“你就等着看吧,我皇甫铭瑛就没有学不会的东西。”

望着她那劲头十足的模样,崔肃越发感受到了危险重重。

“且不说能不能学成,他们肯不肯收你还是一回事。”

“你别瞧不起人,我好歹去药学院蹭过一年的课。”石媛不由得扬起下巴。她对自己掌握的基本技能还是很有自信的。

“什么?”

石媛被他吓了一跳,才想起自己刚刚确实说了奇怪的话:“没什么,反正你等着瞧,药铺肯定会收我。要不打个赌?”

“赌注是什么?”

“你定吧。”

崔肃打量着自信满满的“长公主”,脸上闪过一瞬狡黠的笑:“你若输了我掌舵,你摇船;我若输了,你掌舵,我摇船。”

“这不是一样的吗?”石媛有些无奈,说来说去崔肃又绕回到船的事情上了。

“既然我定了,一不一样很重要吗?”崔肃一挑眉,“再不去,我就让马往回走了。”

石媛回过神,连忙翻身跳下马车:“你等着,等我掌舵了就把船卖掉。”

崔肃掀起帷裳,凝视着“长公主”远去的身影,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在他看来,虽然“长公主”不似从前那般深沉聪慧,但性子却比当初要更符合她应当的年纪。

很快石媛就满面春风地回到了马车上。

“没想到大将军还挺有人性的,居然还等我。”石媛似乎乐呵得已经忘记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了,拍着他的肩称兄道弟起来。

“自然下了赌注就要等到结果,不然滋味可不好受。”崔肃并没有躲开她的手,而是盯着她,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

石媛的笑意抑制不住地往脸上挤:“好啦,我明天来上班,你输了。”

“长公主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崔肃淡然地抛出一句。

“什么?”

“下了赌注,却没有说赌什么。”

石媛脸色大变,紧紧盯着崔肃,生怕他再耍什么花招:“明明说了,我要是被那药铺收作学徒,我就赢了。”

“长公主仔细想想,刚刚可曾有说过这句话?”崔肃今日本就清闲,现下看到“长公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更是来了兴致。

“你……没想到大将军竟是这般耍无赖。”石媛恨不能上去揪着他打一顿。

虽是知道不能,但有时候情绪就是那么抑制不住,石媛竟真的一圈朝着崔肃的面门甩了过去。

崔肃自然是毫不费力地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又是一阵“用力过猛”。石媛这回一只手撑在马车壁上,另一只手因为被崔肃困住,完全支撑不住自己另外半个身子,整个人趴在了崔肃的身上。

石媛别过脸去,心里又纠结又庆幸:“幸亏我这颈椎在这里锻炼了一段时间,还算灵活。”

“将军,您没事吧?”外面传来崔肃副将的声音,那焦急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大将军被绑架了一样。

“无事。”

崔肃此时正看着“长公主”无论如何都撑不起自己,同时还在不停地挣扎,竟抑制不住地笑喷了。

听到这破功的声音,石媛这个吃瓜少女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挣扎地越发厉害了。

可是,崔肃怎么看不出她的心思,抓着她的那只手越发不肯放松。

终于有一股力量帮助石媛撑起了她的身子,不过她还是错过了一出好戏。

“怎么回事,明明她看起来比我瘦很多,怎么真趴下去感觉我的手都要断了?”石媛失落地望着恢复常时表情的崔肃,不自觉地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你怎么一脸失望?”崔肃故作镇定地看着她。

“啊?一个女孩子被人看到这么拉胯的样子,自然很难过。”石媛很自然地解释了一下。

她估摸着刚刚很顺利地岔开了打赌的问题,于是她装作无意地喊了马夫一声:“师傅,先送本宫回府吧。”

“啊,是!”马夫依然还是像来时那样“听话”,在自家主人开口前就催动了马车。

“船的事……”崔肃刚开口就被“长公主”打断了。

“我掌舵。”石媛见逃不脱,就干脆主动出击。

崔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你掌舵,但现在船是我的。你明白吗?”

“算了,我累了,你掌舵吧,要怎么做就直说吧。”石媛已经心力交瘁了,干脆直接交出了主动权。

“就这样?很难想象从前你是如何舌战群臣的。”崔肃轻笑了一声。

石媛不自觉地给了他一记白眼:“那是因为大将军这太无聊了。”

崔肃没有应她,反而伸手替靠近自己石媛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你……”

“既然听我的,就不要轻举妄动。毕竟一叶扁舟,船上的人先站不稳了,船自己就会翻……”崔肃的眼睛不小心与她对视,后半句话半晌都没有接上。

而在他对面的石媛也是愣住,似乎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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