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舟端着早就备好的粥进了卧室,钟斯羽依靠在床头柜上伸手想要接过碗来,谁知他躲了去:“张嘴就行,我来喂你。”

吃了有小半碗后,渐渐恢复了些体力,钟斯羽被陆方舟抱着走出了卧室。客厅,Susan正在玩魔方。

“好点了?”她问到。

陆方舟轻轻地把她放到沙发上,又拿起一旁的毛毯盖到了她的腿上:“你们聊,我去切点水果。”

他该好后刚起身,一只小手就拉住了自己,陆方舟低头看过去,就对上钟斯羽的眼睛,她说:“不用走。”

Susan很开心她可以打开自己的心扉:“坐下吧,一起听听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

夏琳将工作重心渐渐移回了国内,为此她的经纪人没少生气,说她为了一个男人丢下英国拥有的一切回去重新开始,笑她没骨气。但是对此,夏琳只是笑笑,全盘接受,并不解释。

靳言的身体一天天的恢复,这两天竟然都不让夏琳来医院陪他了。此刻,李兴垂着头站在病房内挨骂。

“怎么着,我不在队里,就没人管你们了是吧?这烂成绩还好意思拿过来让我看?”靳言把手中的文件扔到了杨兴身上。

李兴伸手接过,似是根本没听到他刚才的训斥,只是呆呆地开口说到:“您醒了就好。”

紧接着病房内静如鸡毛。

靳言还想训人的话在此刻艰难地噎在了嗓子眼里。李兴眼角流了泪:“醒了就好。”

靳言伸手一勾,把纸巾盒朝他身上扔了去,神色略带嫌弃地说到:“行了,大老爷们,哭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兴是彻底放开了嗓子,哭出了声。靳言听到这哭声,被吓着挑了下眉。好巧不巧,病房门打开,夏琳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

李兴的哭声夏然而止,一脸的泪,张着嘴巴扭过头来看过去。碰到这般场景,夏琳眨了眨眼:“我等会再进来?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哈。”

她说着就要退出去,靳言朝她招了下手:“过来。”

夏琳对李兴笑了笑,然后放下包提着保温盒走了过去:“医生说你可以不用再吃流食了,呐,专门给你带的,开荤用的。”

靳言瞧到饭盒里的那孤苦伶仃一点的肉沫,眯了眯眼。

李兴的眼神在俩人身上来回扫荡:“靳队,你们这?”他停顿了下,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到:“那李指导员是不是没机会了?”

他话音刚落,靳言就一记冷眼扫了过去:“滚!”

李兴呵呵呵地笑着,然后抱着文件夹跑出了病房。

靳言还张着嘴巴,等着下一次的投喂,谁知这时喂他的人竟然撂挑子不干了,他委屈:“我手疼。”

夏琳把饭往桌子上一放:“疼?那让那个什么李指导员来喂,我忙,先走了。”

靳言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笑了:“你吃醋了。”

很确定的语气,夏琳也不反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臭男人身边怎么还这么多烂挑花。

“有个不让你吃醋的法子,要听听看吗?”靳言诱哄着问到。

夏琳挑了下眉梢,没说话。

靳言当她默许,握上她的左手,手指轻轻地在她的无名指上点了点:“戴个婚戒,自然就堵住了那些人的花花肠子。”

夏琳微微弯了下嘴角,她听懂了他的暗示。

“怎么样?这个法子接受吗?”靳言问得委婉。

夏琳抿了抿嘴角:“靳言,你见有人在病床上求婚的吗?”

靳言愣了下,下一秒从床上跳了下来,穿着一身的病号服跪在了夏琳的面前,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戒指:“那这戒指,戴还是不戴?”

夏琳哼了声,一脸傲娇地朝他伸出手。

靳言轻轻颤抖着手将钻戒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多年后回想,夏琳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当初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就这么草率地答应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婚戒是靳言一直带在身边的,在他的生活里,他一直在给她留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