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茫茫,将辽阔的大荒渲染成一片深白的苍凉。云雾遮天蔽日,歧路迢迢,好像延伸向无止境的缥缈,惑人心神。

黄青孑然一身走在蜿蜒曲折的峡谷中,路漫漫,人憔悴。转眼黄青一个人在第九战区已经辗转十余天了。

妖族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由于地形、战力等问题,在第九战区以黎元部落为首的人族军团,采取死守作战方针。

“敌不动,我不动,死守第九战区。”这是南荒暗战人族高层下达黎元的第一指令。

……

黄青在一颗老桂树旁边的一块大石边驻足了一会,忽然浓稠的雾气笼罩在他的四周,隐隐间他听到了缓缓的水流声。他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快感催促着他循着水声摸索前行。

一条悠缓的小河出现在他身旁,他快步往河边走去,却始终找不到河面。雾气太重了,明明就听着水流声已在身边,那河面却悠悠忽忽,始终缥缈不定。渐渐地黄青的情绪变得躁了起来,他疯狂地四处奔走,寻着水声,身形如飞,却还是看不清楚河面究竟在那个方向,甚至几度差点在白绸的雾气中跌倒!

焦急之际,他却发现自己已然落在河水中。事情越来越奇怪,但黄青竟然还没发觉。

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黄青天灵盖,水深及腰,他俯身,看不着自己的脸,白雾越来越重。

黄青伸手掬了把冰冷而清澈的河水,在雾中他将掌中的清水贴近脸,近的几乎要沾到自己的鼻尖了。

“猛然——”

水面窜出一张倾盆血口咬向黄青!

异变再生,一道火光划破浓浓白雾钉在黄青面前的那张狰狞血口,火红的光影钉在上面就像是一块火红烙铁插入冰水,升起一团白雾,发出一阵“嗤嗤——”的响声。

白雾逐渐散去……

黄青耳边响起一道异常愤怒而难听刺耳的叫声。

“王粦——你个狗杂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本殿下的好事。我要把你剥皮锉骨,将你打入噬心撕魂洞,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异常愤怒而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却只迎来一个冷冷的回应:“你配吗?”一个身披猩红古朴战甲,手持盘龙长枪,背负黑弓地冷峻青年,从天而降。

这位面若刀削,身形高挑消瘦,浑身煞气环绕的青年来到黄青身后亲切的问道:“这位袍泽,可否无恙。”

黄青起身抱拳道:“峄山黄青,谢方才一箭之恩,他日必报。”

煞气逼人的青年将长枪猛然插入地面,冷声喝道:“第五少逖还不给我滚,等死吗?”

林中传来一声冷哼“王粦你别嚣张,给我等着。”

王粦对于身后的警告不屑一顾,向黄青抱拳道:“第三战区瑯琊部落,自由猎手王粦。”

第九战区频临第三和第八战区,黄青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第九、第三战区的交界处——南禺山。更让人汗颜的是,他刚一脚踏进第三战区就差点遭了妖族的埋伏,应了那句话:“夜路走多了迟早要遇到鬼。”

刚刚黄青差点就中招了,庆幸遇到,恰好追杀妖兽于此地的王粦。

“久仰大名,瑯琊杀神——王粦。大恩不言谢,打完这场暗战,希望有命陪兄弟喝几杯”黄青朗声道。

“兄弟不要取笑我了,你们荒原那场血洗可是给我们人族打了给漂亮的开场,长足脸了。尤其是峄山黄青之名,一日连破九境,更是传遍各大战区,无数兵将都为之惊叹。我王粦就杀了几头畜生,算个什么事”王粦豪声道。

说完又主动问道:“兄弟,恕我冒昧,你背上那把可是战剑屠龙。”

黄青笑了笑道“要不要试试”说完已经把屠龙提给王粦。

王粦也不扭捏,二话不说双手把住剑柄,却不想刚欲立剑直劈,就一个重心不稳,连人带剑给摔了出去。

屠龙之重,丝毫毕露。

堂堂高阶部落第一九重天战兵——杀神王粦。提着屠龙竟然连最基本的一个剑术动作都无法完成。屠龙到底有多重,可想而知。

那么背着一把如此沉重的战剑翻山越岭,陷阵杀敌那个人的肉体又有多强,不言而喻。再进一步想,当一位肉体如同暴龙蛮兽的人挥舞一把沉重如山的战剑,这威力有多大,其结果让王粦为之动容。

一开始屠龙战剑可没有这么沉重,这个王粦就不太清楚了。

忽然,天边响起一阵苍凉而古老的号角声。

王粦面色一正,抱拳道:“兄弟,我对你一见如故,以后有机会定会来找你喝酒,再会。”

黄青抱拳,应声点头。

王粦脚踏盘龙长枪,破空而去。

白雾早已散尽,烈日正当午,阳光四处遍射,大荒之中的阳光尤为毒辣。落到皮肤上,犹如数万根剧毒蜂针倏地蜇进皮肉内,点点刺痛直沁心髓。毒液在体内疯狂窜动,捻指间又猛烈蹿升向上直扑胸口喉间,随后化作一股狰狞之气刮出咽喉,盘踞在面颊之上久久不散……

黄青长舒一口气,散去心中阴霾,正当他打算提身纵剑而去的时候,他头顶之上,忽然风云变色。

南禺山上空,一瞬间,风起云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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