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不若稍作歇息,此事在下还需与家人商量一番才能回复。”

宁淮手持书信客气的对许世安道,他虽对于贸然而来的许世安心生戒备,然这手书之上的印鉴确实属于宜春侯府,宁家乃宜春侯太夫人宁氏母族,是以便是因着信中内容心中疑窦徒生,宁淮也不得不先按下心中所虑先安抚住许世安。

眼见宁家这位二爷面上神情愈发严肃,显然对于他的到来心中戒备,许世安见状心里暗笑,面上却带着恭敬的神『色』回了一礼道:“二爷客气了,在下此次冒昧前来却有些唐突,二爷有所思量也是人之常情。在下便在此恭候二爷的回复罢。”

他虽是如此说,但是那不急不缓的语气和神情倒是颇有些胸有成竹的姿态。

宁淮见罢眉头微微蹙了蹙面上却带着几分审慎的笑意道:“如此便先请许公子去下榻休息罢。”

说着便唤来了婢女进来,许世安从善如流也不拒绝,于是拱手施了一礼道:“在下先行告退。”

说着便随着婢女在前引路走了出去。

宁淮不过三十有余因着常年在外行走,身材看着颇有些结实,而面白脸嫩的许世安在他面前便活脱脱被对比成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

可这个看似稚嫩的公子哥说话可一点儿不含糊,方才入府任宁淮多番试探,都被许世安圆滑的挡了回来。

宁淮没有试探出想要的答案心里便更加谨慎,看着许世安悠然的背影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宁淮也不耽搁,许世安走后,便立即使人招来了府里兄弟几个,宁家老太爷年事已高这些年已经不问府里的事,府里若是有重大的事情都是由着宁府兄弟几个共同商议决策。

宁大爷如今外放为官,府中其余三兄弟皆以二爷宁淮为首,宁淮寻常无事并不会招他们,一旦发话了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三爷四爷便皆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事赶了过来。

三兄弟年对相差不大,面容皆有些相似,三爷虽是庶子却因为生母原是宁太夫人跟前伺候的陪嫁丫鬟,后来又因为难产去了,是以得了宁太夫人几分关爱。几个兄弟皆是在宁太夫人膝下长大是以感情一直不错。

宁三爷见宁淮皱着眉似是在斟酌什么,于是便先行开口问道:“二哥今日招我与四弟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宁四爷跟着疑『惑』的开口:“方才听下人禀告说是今日来了访客,此事可是与那位客人有关?”

宁淮转过身将书信递给了宁三爷,“看看吧。”

宁三爷疑『惑』的伸手接过,然后与凑过来的宁四爷齐齐扫着信上的内容,待看完抬起头时宁淮问他们道:“三弟四弟以为此事有无蹊跷之处?”

宁三爷这时眉头亦随之皱了起来,他想了想回道:“此印鉴却是宜春侯府的信物,宁家与之联系密切应是不会认错,只是此事还有值得推敲之处?”

“怎么说?”宁淮问。

宁三爷道:“宜春侯府与永恩候府乃是姻亲,那祁氏又与赵氏有旧,若是以这几层亲戚关系,祁氏想到找我宁氏帮忙也属常情,只是因着赵家那丫头,前两年赵氏与周氏可是只差撕破了脸。”

余下的话宁三爷没有再说,但宁淮和宁四爷却皆了悟,赵家与周家因着世子夫人赵婉玉之故,赵氏与周氏私底下闹的动静可不小,虽没有闹到明面上,但只要有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两年赵氏与周氏早已不复昔日的亲密。若不是赵婉玉尚且吊着一口气儿,只怕两家早已撕破脸决裂了。

赵婉玉是在宜春侯府中的蛊毒,永恩候府只会将仇记在宜春侯府身上,而宜春侯府虽对于赵婉玉的遭遇有些愧疚,然却又暗怪永恩候府太过强势霸道,三天两头永恩候夫人王氏便要上宜春侯府去说几句诛心之语。

两家本已针尖对麦芒,如今宜春侯府怎么突然转向了,今日许世安携来的这封书信便是宜春侯府出的,信中特地交代了让宁家借船之事,此次西北平叛大军领军之人虽是信郡王,然惠王亦有监军之职,宜春侯府乃太子亲信,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宜春侯府和宁家在此事上都不应该出头。

可这些都是常理,然如今信件便摆在眼前,这才是让人疑『惑』之处。

宁四爷支着手半晌之后开口问道:“世子夫人如今身子如何?”

宁淮摇摇头表示不知,他们皆是男子,虽与宜春侯府是亲眷关系,然对于女眷却是本能的避嫌,各自夫人们不提他们也不会出口多问的。

宁三爷『插』话道:“那这船如今是借还是不借?”

情况不明,当真为难,然这信并不是伪造,既然宜春侯府亲自开口又不好拒绝,宁淮想了想片刻这才摇头叹了一口气儿道:

“借却也不借。”

“二哥的意思是……”宁三爷看了一眼表情微妙的宁淮,然后有些恍然的试探着说道:“租售?”

宁淮用一种孺子可教也的神奇撇了一眼宁三爷继续说道:“不错,宁家的船行自来便是有租售行当,如此一来便是引来了关注,到底明面上也有个说辞。”

见宁三爷宁四爷赞同的点了点头,宁淮又道:“今夏过后,宁家在京城的产业便开始紧缩吧。”

多事之秋,宁家虽与宜春侯府是亲戚关系,却也并不想卷入其中,宁家早已远离了燕京,此时更不宜掺入其中了,明哲保身方为存家之道。

宁淮发话,宁三爷宁四爷皆不反驳,便皆应了。

既然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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