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他们现在只想回到紫云城,大吃大喝一顿后去花楼觅个娘子快活快活,哪里还愿在这鬼地方打生打死。

然而叶天行却不这么想,事出必有因,他勒紧缰绳停下,身后人们也纷纷停下来,诧异地看了过来,不知家主为何在此处驻步。

林中并无风,紫袍却缓缓飘动起来,叶天行望向前方的浓密阴影,开口道:“宵小之徒,可知我是何人?”

说话间,袍上大虫随着飘动而张牙舞爪,似是在向藏匿之人示威,告之主人的身份。

一片寂静,无人回应,大概十数息过去了,前方忽地传来一道阴柔的笑声。

“嘻嘻嘻……名震紫云的叶大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嘻嘻嘻嘻……

仿佛在响应他的话,周围如浪潮般响起一阵又一阵嘈杂的嬉笑,直吵得人心烦意乱。

薛浪重重哼了一声,双目煞气涌现,大有拔刀之势,叱道:“装神弄鬼,无胆鼠辈!”

这些人是谁啊?又从哪里来?

对于头一回离开紫云城这么远的叶一南而言,压根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基本可以确定,先前那股被窥视的不适感就来源于这些人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看出了他的疑惑,叶清妍唇瓣微启,在一旁解释道:“他们是兽舞者,你可以理解为盗贼。”

兽舞者,与兽共舞,听来倒是个潇洒写意的美称,只是不曾想竟是一群贼。

自紫乾之乱后,衍月道统崩灭,这片没落土地逐渐沦为了藏污纳垢之地,许多叛宗叛族或犯了大罪之人,为了躲避惩治,便会逃到这里。

起初兽舞者不过是酒馆闲人茶余饭后的玩笑话,后来这群泼皮竟无耻地如此自称,久而久之,便都这么叫了。

“哟,看你们气息虚浮,是不是刚刚被袭击过呀?”阴影走出一个头戴兽脸面具的男子,声音中满是戏谑的味道,面具模样似狼又非狼,。

难怪会巧合地遇到狼王之子,难怪狼王会如此迅速地找到众人,原来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叶逍此时从后方赶了过来,瞥了一眼这藏头露尾的家伙,站在叶天行身侧,平淡道了句:“有人通风报信。”

那人听到他的话后,连连点头,浮夸地鼓起了掌,“早就听闻叶氏二郎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真是,细!”最后一个字故意停顿并加重,纵使他戴着面具,也能透过双孔感受到那道目光中的讥讽。

听着密林传来的阵阵哄笑声,叶逍神色毫无变化,并不在意眼前的小丑说了什么。

见他没有丝毫怒意,那人有些失望,觉得好生无趣,右手把玩着一枚铜钱,左手下意识地微微翘着兰花指,笑嘻嘻道:“今日须划出条道来,咱们这么多弟兄出来,总是要吃饭的。”

“不多不少,十万两银子,不然……或许我等就要亲自来取了,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十万两银钱,万两黄金,对于叶氏也不是个小数。

“就凭你们?大猫小猫三俩只,也不怕撑坏了肚子。”叶龙钧怒极反笑道,衣衫上的兽血让他看起来更显凶性。

“那再加上我等呢?”话音刚落,那人身后突兀地出现了俩人,一个戴着牛头面具,一个戴着马脸面具。

叶龙钧没有再像刚刚那般傲,在他们身上,他感受到了与父亲一样的磅礴气息,这神出鬼没的俩人,竟都是启灵师!

“我道是谁,原来是狂牛,啧啧,双启灵,倒真是看得起我叶某!”叶天行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心底不可遏制地怒了起来,看来城中是有人想要他死啊!

“所以,要不再考虑一下我等的……”狂牛的话还没说完,他便出现在叶天行的上方,先发制人,拳头在元力的加持下泛着刺眼光芒,向叶天行胸前捣去。

兽舞者的卑鄙下作,可见一斑!

不过叶天行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偷袭,甚至有些觉得如此才符合他们的形象,以往听说过狂牛许多事迹,深知此人无所不用其极。

咚!

似和尚撞钟,似琼楼倾覆,肉眼可见的气浪自双拳相接之处扩散而出,叶天行胯下马匹哀鸣一声,承受不住两人的力量而四分五裂,这异常血腥的一幕令人作呕。

另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现身在他背后,与狂牛呈包夹之势。

“记住老子的名讳,邪马!”

北煞之地很乱,连兽舞者之间都存在着厮杀,他们通常只用代号相称,并不会泄露自身信息,甚至有夸张者连性别也难以捉摸。

如此,外界的宗门或家族很难找到自家叛逃之人,除非他们有能力将兽舞者连根拔起。

喀!

一颗戴着猴脸面罩的头颅高高飞起,脖颈处鲜血如柱,为这片古林单调的灰黑增添了一抹诡异的绯红。

狂牛与邪马的出手,就像信号一样,林中掩藏的诸多兽舞者纷纷现身,朝着队伍杀去,刀光剑影在一瞬间充斥于这片土地。

这里是兽舞者的主场,长时间待在此处让他们对此地环境极为熟悉,而且经历了兽袭的叶氏队伍本就各个带伤,若非兽舞者的实力参差不齐,鲜少能有如叶龙钧等人的强悍之辈,恐怕一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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