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下了葬,顾北泱与柳小姐的风声一度达到顶峰。

直接演变成了,顾北泱无情无义、狠心绝对,为一己之私杀人灭口,更有甚者自发书写万民书,求东辰王把顾北泱遣送回北罗。

东辰王桌面上,四张折子中有两张都是参告顾北泱的,还有一个是参小辣椒的,说她蛮横无理,处处惹事。

三人成虎,流言蜚语可比剑刃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声琴音穿廊过,桑子郁说,“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没动作,这可不像你啊。”

“我?我是什么样的?”希月趴在桌子上。

“睚眦必报。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桑子郁想也未想,直接脱口而出,可见这些话藏在他心中很久了。

“我有那么坏嘛?”希月看向正在拭剑的施沫儿,施沫儿搭理她才怪。

施沫儿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她敢兴趣的是,什么时候能宰了希月。

“你没有?谁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让你白说,本郡主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必须的把场子找回来。”

“如何找?你知道何人杀了柳小姐了?”

“知道。”

“是谁?”

“一字一金。”

“……滚。”

是夜,纳兰府内。

纳兰小姐闭眼熟睡,一道黑影随月光进了纳兰小姐闺房,纳兰小姐猛的惊醒,床边站着一个人,面白长舌,七窍流血,随即就被吓晕过去了。

希月取下假面,想着是这纳兰小姐委实太过胆小,轻轻一吓,居然吓晕过去了。

胸口一点,纳兰小姐睁开双目,见之床幔上长发披肩,吓到蜷缩在床脚:“妍妍,不是我杀的你,你要索命别也别索我的。”

好家伙,希月还没开始问呢,纳兰小姐倒是什么都说了,那日奠册上最后一个名字就是纳兰小姐,纳兰雅,

纳兰雅与柳妍妍,一个是东辰第一才女,一个是东辰第二才女,二人相识已久,也算是闺中密友。按理说,好朋友出事,纳兰雅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去。

顾北泱说,第一个去的必是炫耀,最后一个去的必是心虚,看纳兰雅这反映是心虚无疑了。

“雅儿我好惨,阎王说我是被人杀害,怨气未平,不可投胎转世,你是我的好姐妹,你来陪我可好?”

“你走开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你是自缢,不关我事。”

“什么都没做嘛?你没嫉妒过我?没有在我饱受言论的时候,添油加醋?”

“是,是我嫉妒你,论才情,论相貌,伦家事,我哪点比不上你!凭什么,凭什么你是第一才女,我却只能屈居第二!我是嫉妒你没错,可我从未想过要把你怎么样!”

“真的嘛?你对花叶说的话,阎王都告诉我了。”

“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你撒谎!你对花叶说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再不说实话,就下来陪我吧,我们在地狱里诗词歌赋。”

“不。是我,是我骗花叶说,你与顾公子情投意合,顾公子答允你,等他回北罗,就带上你,封你为皇子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花叶会在你出殡那日撞死在棺椁上,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妍妍放过我,放过我,我只是嫉妒你而已,我不想你死的。”

“不想我死?不想我死,你会一连包小三座茶馆,每日讲我与顾公子如何?你明知道顾公子拒绝我后,我便不再谈起他,是你绣制荷包赠与我,让我戴在身上做个念想。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告诉任何人,却故意在北罗公主面前,把荷包之事盘脱出。害我受辱是你,害花叶自裁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本就该死,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嘛?在你面前,我伏低做小,所有人都只看到你,而我呢?什么也没有。那日宴席,顾公子居然对你笑了,我恨急了,凭什么?你凭什么缠着顾公子,顾公子只能是我的!”

“我已明确告诉过你,我不会再倾心顾公子,就算这样,你还是恨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顾公子那么优秀,你凭什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这次轮到希月无言了,喜欢是错,不喜欢也是错。

阿泱啊阿泱,你这个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