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张夫人让人来传话,说让姑娘们都去朝宁堂,这朝宁堂是平日里夫子给姑娘们授课的地方,而今日是单日,按理说是不上课的。

既然是张夫人传话,几个姑娘重新收拾一番都往朝宁堂去了。

“这位是张嬷嬷,是我专门请来教导你们规矩的,张嬷嬷从前可是在宫中伺候贵人的,最是会调教人。”张夫人介绍身旁的一位嬷嬷说道。

那嬷嬷五十岁上下的样子,长得颇为严肃,也不笑,看着就很厉害。那发髻输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的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是也是上好的衣料做的,而且针脚细致,看着就是个讲究的。

几个姑娘都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看着几个姑娘礼数都不错,张嬷嬷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的满意。

张夫人看她的神情心中也是有些骄傲的,姑娘们教养的怎么样,出去都是她的脸面。

其实府里早前有一位姓赵的嬷嬷在教导姑娘们规矩,只是两年前那嬷嬷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就不好了,辞了这活回老家养老去了,后来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

这次因着选皇子妃的事,必是得找个教养嬷嬷了,再说姑娘们也都大了。这位张嬷嬷在京中有名的很,出了名的严厉,不过经她教导过的姑娘那规矩是没的说的,所以她也极为难请,这次张夫人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将人请来了。

“我知道姑娘们双日是只上半日课的,那双日下午我就在这朝宁堂中给姑娘们授课,单日姑娘们也可以来寻我。”张嬷嬷说道。

这事是一早和张夫人商量好的,其实张嬷嬷的意思是单日上一天课,这样姑娘们双日可以休息半天也算合理,只是单日张夫人还单请了其它的人来教授纳兰香杳,所以就推脱怕姑娘们累着,上半日课就成。

张嬷嬷在大宅院里大半辈子,早看出了张夫人心中的小九九,也早就听说四姑娘是拜了名师的,这也就是没其它姑娘什么份了,她特意叮嘱一句可以来找她,意思就是要是哪个姑娘愿意上进,她也是愿意教的。

见过了嬷嬷几个姑娘就各自回去了。

纳兰疏影从前是没有教养嬷嬷的,虽然在青州也有许多人家请教养嬷嬷,但是母亲说那些嬷嬷不过是曾经在宫中伺候的宫女,规矩也只是一般,而且都是做奴婢的,待人接物上还差些,真正好的教养嬷嬷都在京都,因此她的规矩一向都是母亲教的。

第二日下午,张嬷嬷便开始给大家授课,纳兰疏影这才了解到从前那些闺中好友为何那么怕教养嬷嬷。

这日下午,光是行礼,她们就来来回回行了七八遍,可是看着张嬷嬷还是不满意。

“虽然你们从前学的不错,动作上也算规整,可是你们心不齐,刚刚四姑娘多走了两步,站在了二姑娘三姑娘的前边,这是不对的,长幼有序,你的位置该怎么站就怎么站。”

这几句说的纳兰香杳面红耳赤,她不过是想表现的热情一些,恭谨一些,给嬷嬷留个好印象。

“还有五姑娘,虽说是长幼有序,可是你站的太靠后了,刚刚行礼我险些没看到你,这样是很失礼的,而且你还一直低着头。你是侯府的五姑娘,纵然是庶女也不该如此胆小,会让人觉得你小家子气。”

纳兰素心听见嬷嬷说她,更是害怕,头更低了。

从前也没人这么说过五姑娘,也许是她这样惯了,也许是大家都觉得一个小庶女正该是这样的,不出风头更好,只是这五姑娘不仅不出风头,表现的更是如同透明人一般。

张嬷嬷见五姑娘的样子,叹了口气,也知道这是从小养成的性子,怕是不好掰正。

“好了,这些等之后慢慢再纠正,听夫人说,宫中皇后娘娘过几日会招见贵女,二姑娘四姑娘都在之列,今日就给你们讲讲进宫的规矩。三姑娘五姑娘也要听一听,今后也会有用。”

因为刚刚张嬷嬷训了两个姑娘,四个人大气也不敢喘,都规矩的做好,听张嬷嬷授课。

讲了半日,终于下了课,几个姑娘都迫不及待的回院子。

纳兰疏影一回到院子就软在了榻上,这半日规规矩矩的跪坐在那听课,整个后背都要僵了,腿又麻又酸。

常姑一边给自家姑娘揉腿,一边忍不住的心疼。

“从前夫人教姑娘规矩也没有这般严厉,这个嬷嬷好生厉害。”常姑在青州时也见过几个教养嬷嬷的,看着都是高高在上的,而这个嬷嬷看着让人生畏。

“现在才知道,我从前过的是多幸福。”母亲看不上那些教养嬷嬷,亲自教自己规矩,可到底是亲女儿,母亲再严厉也是狠不下心来的。

从前她觉得自己的规矩还成,今日听了张嬷嬷授课,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到了第二日纳兰疏影照旧去了朝宁堂,纳兰香杳有别的课,没有来;纳兰暄妍也没来,听说是昭慧郡主约她出门上香。让纳兰疏影没想到的是,纳兰素心竟然来了。

“二姑娘四姑娘都不在,这规矩之事我也不好给你们单独讲,为避免厚此薄彼,今日我便教你们辨香吧。”

两个人都没意见,教什么都好,能多学一点是一点。

“虽然我于香道上也不精通,不过曾经也是学过一些,给你们讲些浅显的东西也够了。给你们讲这个也并不是让你们成为调香大师,只是许多大家夫人喜欢香道,若有人提起你们也能应对一二。”张嬷嬷说道。

其实她确实不精通香道,大家主母管家交际也用不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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