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看着那些东西心里不住的盘算。那百亩地说是良田其实不过是些中下等田地,一年收上来的粮食也买不了几个银子,倒是那三间铺子合了她的心意。

想当年分家的时候,西街还很荒凉,那三间铺子都快关门了,只是过了两年那西街就繁华起来,那铺子的生意也越做越红火,看着都让她眼红。

纳兰如意看了母亲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被那些蝇头小利蒙了眼的母亲,顿时觉得没意思。

“祖母如何能要你的东西。”

太夫人作势推辞,心里却想着,反正事已至此,不如就收了这些东西,其他的就让给那齐家的人管着,自己也落得轻松。不若到那丫头出嫁时,若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反倒落了个苛待庶子女儿的名声。

“这也是疏影的一片心意,不如就将那三个铺子收了,这田地侯府也有几百亩,那百亩良田就留着给疏影当嫁妆。”

张夫人看着刚刚还发了火的太夫人这下又拉不下脸收东西了,只好给她找个台阶。

也确实,刚刚是有正当理由要替人家管着,现在等于是要回来了,这说出去可是两样的名声,说是孙女主动孝敬的,可是纳兰疏影毕竟父母双亡,一下子孝敬出这么些东西,是个人想想就知道中间就有事。

太夫人听到儿媳如此说,即得了铺子又保了面子心中自然是欢喜,对这个出身不高却处处顺着自己的儿媳也满意了一些。

她也不是没想过庶子手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只是她们失了先机,若是真的算起来也是笔烂账,不如见好就收。

不得不说,太夫人虽然爱财,但是也能看的清形式,不然当初也不会分给庶子产业,虽然这产业是寒酸了些。

“如此也好。我虽不是你父亲的生母但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

听着太夫人这样说,纳兰疏影又岂会不明其中的意思,只要她安安分分自然就可在这侯府里顺遂的生活下去。

而她主动孝敬这些东西也是因为如此,不想节外生枝罢了,就当给自己交了饭钱,不过是三间小商铺,这些年不在京中,只有管事打理,如今交出去也正好。

常姑倒是心疼的不得了,不过她也知道,夫人的嫁妆还好说,老爷这边的产业侯府的人是不会允许都在外人手里的,不过好在这事总算是了了。

从康寿园出来依旧是张妈妈引路,一行人便往静思小筑的方向去。

忠义候府分前院和后院,前院除了正厅和议事的书房又分出许多小院子,多是府里男主子的院子和接待男客用的

后院即是内院,府里的女眷多院子也多。太夫人住在康寿园,是府中最好的院子。张夫人住在云和院。

翠姨娘因生了女儿抬了贵妾,又因女儿还小都住在倚翠院;还有方姨娘和赵姨娘都是良妾分别住在福贞院的东阁和西阁。

二姑娘纳兰暄妍住在大夫人以前住的关雎院;而四姑娘纳兰香杳住在明珠阁。

至于姑太太纳兰如意,她的丈夫虽入赘侯府,但一家人并不住侯府,只挨着侯府又建了一府邸,两家开了一个小角门,宅院相通。

静思小筑则在忠义候府的西北角,算是偏僻了,小筑的西边是一个荒废院子靠着侯府的外墙,小筑东面是侯府花园,花园中也栽了许多梅花。出了小筑后的拱门就是梅静湖。

一行人终于到了静思小筑,纳兰疏影望着那个小院子倒还平静,只是常姑心里五味杂陈。

四四方方的院子,中有那座绣楼最显眼,四周还有几间瓦房,院子不破却看着逼仄,所幸院里种了些花草,倒给这个小院增色不少。

“这院子虽是小了点,景致却好,离花园子也近,太夫人和夫人也是看着三姑娘还要为父母守孝,自然不能住些个嘈杂的地儿。”

张妈妈本来有些忐忑,因着这个院子实在说不上好,比那翠姨娘住的倚翠院还偏僻,怕纳兰疏影发作起来。不过看她好似并无不悦样子,也还是将准备好的说辞说给她听。

“我知道祖母和伯母怜惜我,知道我喜静,劳烦妈妈转告祖母,就说我很喜欢这个小筑。”

她向常姑使了个眼色,常姑立马从怀中掏出个素色的荷包塞给张妈妈。

“妈妈是太夫人身边的老人儿,还望妈妈今后多多照顾我们家姑娘。”

常姑嘴上说着恭维的话,谁都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这话怎么说的,三姑娘放心就是。”

张妈妈将荷包藏在袖中掂了掂,分量不清,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

“三姑娘带来的人都先进了小筑里收拾着,东西也都搬进来了,三姑娘早点休息,奴婢就先告退了。”

将人带到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张妈妈又说了两句,就要告退了。

“有劳妈妈。”

纳兰疏影对张妈妈行了半礼,张妈妈一侧身子,没敢受,言说不敢当姑娘的礼,而后拿着赏赐笑呵呵的走了。

常姑看张妈妈走远,才扶了纳兰疏影进了院子。

“不过是个下人,姑娘本不必对她行礼。”

常姑看着纳兰疏影对张妈妈行礼心中不是个滋味,哪怕姑娘现在寄人篱下那也是正经的主子。

“我们初来乍到,她又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少不得要给她面子。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必在乎这些。”

纳兰疏影哪里不知常姑是为自己抱屈。

常姑看那已纤弱的背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哎,自家姑娘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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