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年节了,京都各个府中都热闹的很。忠义候府中养了几个伶人,这几日太夫人高兴,总叫几个伶人去跟前唱戏,一干小辈们也听的高兴。

这种事纳兰疏影是不参与的,毕竟她还在孝期。大年夜,纳兰疏影在前厅吃了年夜饭,太夫人便允准她回静思小筑守岁。

她回了院子,先是祭拜了父母,又让棋雪她们做了一桌吃的,几个人围在一起守岁。常松早就带了两个儿子和儿媳来了京都,纳兰疏影就放了常姑和画儿回家过年,一家子团圆。

“姑娘在前厅肯定没吃饱吧,快来尝尝。”琴霜端了最后一道八宝糯米糕上来,夹了一块她,这是姑娘喜欢的甜食。

因没有外人在,又是年下,纳兰疏影便招她们一起做下,吃饭,守岁。

棋雪是个最爱打听事儿的性子,不过她也只是爱打听,从不在外说闲话,纳兰疏影也不允许她们在外说闲话。不过闲日无聊,听棋雪说说家长里短的也是一项乐趣。

棋雪也有分寸,她虽然爱打听,但是也不能把东家长西家短的琐碎事都说给姑娘听,只挑些有趣的,或者府里主子的事来说。

“听云和院的婆子说,前几日张夫人向侯爷提了大姑娘的婚事,侯爷说想榜下捉婿,张夫人第二日就去打听入京的学子们了。”

本来这婚嫁的事怎么也不该说给姑娘听,不过常姑说了,自家姑娘现在身边没有长辈,这些事说给姑娘听也无妨,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二姐姐也到年纪了。”二姐姐转过年来都十七了,早就该谈起婚事了,只是这张夫人这般上心,不知是为了讨好大伯还是另有所图。

“后来听说张夫人还真看上一位,是和大公子一起读书的,是同窗。”棋雪神神秘秘的说道。

“这你都打听的到。”琴霜真是有些佩服棋雪,上到各院中屋里伺候的妈妈,下到扫洒的婆子都能说道上几句,小道消息灵通的很。

“哎呦,女人家闲日无聊,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看书写字那些婆子也做不来啊。听说那举子长相很是周正,和二姑娘很相配。”

她就爱跟那些婆子聊天,那些粗使婆子开始见她是姑娘身边伺候的很是拘谨,后来熟络了反而很愿意与她唠叨着些事。

“只是打听,人什么样也没人见过,怎么就相配了。”亲事还没定,就传出这样的流言来了,纳兰疏影微微摇着头。

“那些婆子都这么说。”

???

待到了子时,外边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纳兰疏影本来有些昏昏欲睡,这下倒是清醒了。

琴霜端走了茶盏,给换了一杯蜜水。

“姑娘不如一会便上床睡吧。”

虽说有些人家也是通宵守岁的,但是大多数都是守过子时就睡了,自家姑娘还长身体呢,可不能缺了觉,第二天还要去给长辈拜年。

“嗯,一会你们也去睡吧,今晚用守夜了。”

几个丫头应了,待铺好床便退了出去。纳兰疏影喝了蜜水便上床休息。

只是刚刚虽然困倦,被鞭炮声吵醒后却是有些睡不着了,往年她都是和父亲母亲一起吃过年夜饭守岁,母亲会亲手坐一桌子菜,父亲会和她一起放鞭炮。

吃过了饭,母亲总是搂着她,父亲会给她剥瓜子,两个人聊着从前,聊着她,聊着以后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婿。他们以为她那时候小,不懂,其实她都记得。

她还记得父亲最爱的桃花醉,最宝贝的字帖,给母亲描的花样子;母亲最喜欢的桃木簪子,给她做的云片糕,给父亲做的鞋,教她绣的的香囊??????

纳兰疏影翻了个身,将身子埋进锦被中,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隔了两条街的襄王府的正院依旧是灯火通明,襄王坐在上首,看着旁边娇弱秀美的侧妃和下首的长子,很是骄傲。转眼又看到旁边的二子,脸上的喜悦就淡了很多。

“听说你前几日又去宁慈庵了。”

“是,想着到年节了,便去看看师太。”风君兮在一旁的果盘中挑了个橘子,慢慢剥来吃。

“虽说那是你生母,可她自请修行,早就和咱家没关系了,以后少来往。”那个女人不仅要带发修行,还要占着他王妃的位子,可恶的紧。

风君兮没反驳,平静的应下了。

襄王看他那乖觉样,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堵得慌。

“王爷,这大过年的,怎么总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呢。”一旁娇弱的成侧妃说道,那声音婉转,不愧是得了襄王宠爱的人物。

“不说了还不成吗。”襄王哄着她,亲手喂了一颗葡萄。

“今晚宫宴,皇兄还夸了连淞呢,真是给本王长脸啊。”襄王看着高壮的大儿子,更觉满意。

风连淞听到襄王夸他,连忙起身,“都是父王和母亲教的好。”

“真是可惜,我竟没亲耳听到皇上夸奖我儿。”成侧妃幽幽的道。襄王有些愧疚,想说什么又卡在嗓中没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搂着她哄。

按理说侧妃也是要上皇家玉牒的,而且成侧妃还生了长子,襄王带她去宫宴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当年襄王妃自请出府修行,襄王本想将最宠爱的成侧妃扶正,只是太后不同意。

成侧妃那时只是个姨娘,家世不好,也没有经过什么正经的教养,只是得了襄王的喜欢,太后坚决不同意这事,后来襄王几次入宫向皇帝陈情,或是去太后宫中闹,太后被闹得没法子,便封了侧妃,但是也有话出来,绝不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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