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日当空,干裂的土地继续被炙烤。

练阳村外一处枯黄的灌木丛里,白嘉妍正蹲在里头,一手拿着捡来的没柄镰刀一手拿着她花了全身上下最完整的一套衣服换来的一把白药粉,紧张的看着不远处的“祭天礼”。

一个瘦弱的小孩被倒掉在半空中,垂在下面的脸蛋憋的通红,嘴里却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站在边上的村民们手拿火把,只等领头人一声令下,就要将那小孩旁边的干木点燃。

名曰:灾童祭天以平天怒。

“你们放开他!”一男子痛苦呼喊,却被紧紧的捆住,绳子将人绑的极紧,甚至勒进了肉里,他根本无法去救自己唯一的儿子。

那是他不足四岁的孩子!

这日了狗的剧情发展到这里,白嘉妍也是不止一次想要一头撞死在树上好求个原地重来一遍。

赶时髦穿个书,不说女主啥的,给个恶毒女配她也能高兴的屁炸,可这狗运气让她成了一个出场既出轨,下场也就一句话带过的女…十号?

小说里,女主弱不禁风,男主季成泽智商逆天,他带着女主,一路走上人生巅峰。

这个跟她同名的白嘉妍也算得上是激励男主奋发的一大因素。

嫌弃入赘的丈夫没用,加上地里干旱庄稼枯死,干脆就丢了四岁的儿子和刚满十九岁的丈夫季成泽跟人跑了。

结果刚走没几天儿子被人拿去祭天惨死,男主被村民毒打一通不说,还绑起来一天一夜,被路过的女主救起来双腿重创。

足足坐了十年的轮椅,后期女主遇见神医才被治好。

所以书后面,白嘉妍再出现也是被断双腿,挖双眼,丢弃在乱葬岗惨死。

虽然身份不太好,但好歹现在自己是个活人,是个身体健康的人,不是个常年住在癌症区的待死人员。

这身体虽然黑了点,好吧,巨黑了一点,特别矮,还满脸都是斑点。

但只要能蹦能跳,白嘉妍都是赚的。

眼看着日头转到了正中央,村民中缓缓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汉子,装模装样摸了摸长期没洗都打结了的胡子,“吉时到了,点火祭天!我们一定能感动天爷爷,即日下雨!”

“即日下雨,即日下雨!”

这其中尤其是白嘉妍那个黑了心肠的大伯母跳的最欢,甚至跟人提及季成泽克死父母的也是她。

明明意外死亡的季家二老偏偏给她说成被活活克死,加上流年不利,大旱降临,克星就被人格外对待,连同克星的儿子也被当成小克星,要祭天。

幼童忍着烤脸的热意,看着不远处被绑紧了奋力挣扎,以至于脖子血肉模糊的父亲,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爹爹,呜呜呜……”

季成泽眼底一片猩红,他好想拿刀将这些刁民一片片刮了,如此血腥祭天,就不怕报应吗?

还有那个狠心的女人!若她在,琦儿怎么会被推举出来祭天?若不是她嘴巴刻薄得罪这全村的人,他又怎么会孤立无援?

白嘉妍远处看着男主越来越阴狠的表情,甚至对方在一点点黑化,心里顿时酸涨不已。这事儿本跟她无关,却又是她这身体以前最亲近的两个人。

当第一个村民手里的火把靠近那柴堆的时候,白嘉妍猛的窜了出去。

那么多人只顾着看祭天礼,根本不会注意身后这多出来的身影。

白嘉妍按着早就琢磨好的路径,率先用沾了迷药的手捂晕几个壮汉,接着是成年男人。

先把她打不过的搞倒,接下来就好办了。

等周氏和神棍反应过来时候,一大半村民都倒地不起了!

“你怎么会回来?你不是跟人跑了吗?”周氏吓得腿软,这个黑煞神竟然回来了?

看着白嘉妍那一脸的怒意,周氏不由得两腿发颤,想起了被白嘉妍唾骂过得那些日子。

“我不回来还不知道大伯母你那一张嘴有多厉害呢!黑的都吹成白的,我丈夫父母意外过世谁都知道,偏偏你那张破嘴说成是克死的,那你父母都死了,也是被你克死的?”

“生着一张嘴,被你用来颠倒黑白,你还不如当个哑巴!”

白嘉妍充分继承了原主这张嘴就是怼人的优点,直接把大伯母怼的面色如纸,连正眼都不敢看一下她。

那头神棍醒着,举着火把愣愣的看着。

“快将人抓住!阻挠祭天礼,天爷爷会怪罪的!”神棍大喊大叫,自己却一步步退后。

他知道眼前的黑矮丑女子不好惹,看她矫健的迷倒那么多人就知道了。

“你们这些蠢驴,哪有饿了几天还挺着大肚子的?他那肚子里全是存粮!这哪里是个算命的,这就是个骗子草包!”白嘉妍一脚蹬在神棍肚子上,踹出了被他藏在肚子里的一个大包袱。

神棍要挣扎,却被白嘉妍手里残留的药粉弄得浑身无力,只能任凭处置。

白嘉妍干脆一棍子将人打晕,手里的镰刀一下子割开神棍衣裳,将人暴晒在阳光底下。

“去你奶奶个腿儿,敢拿我儿子祭天?晒死你个混蛋玩意儿。”

白嘉妍迅速解决神棍,一镰刀割断捆着孩子的绳子,将吓呆了的娃塞进自己干瘪的怀里。

“娘来了,娘救你了,莫怕莫怕!”

季岳琦看见多日不见的母亲,早已哭的泪唧唧。

季成泽同样如此,他以为今日琦儿就会死在这里,连他自己都可能丧命于这些蛮横的刁民手里。

可他没有,那个跑路的娘子回来了。

她竟回来了?还用软骨迷药放倒了十几个壮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