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这个新舅舅,接着对方递过来的茶碗,两人四目相对数息。

“来,虎头,告诉舅舅,有什么做出便宜炸/药的办法?我定尽己所能。”种彦崇拍胸脯保证。

赵虎头托着下巴:“这嘛,炸/药贵,有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开源,一个是节流。”

种彦崇眉心皱了起来:“你别说这两词,我听着就发悚。”

不仅仅是他,怕是当朝诸公,听了都要头大,当年王安石的“开源之法”和司马光的“节流之术”整的大宋朝堂天翻地覆,遗毒至今。

赵虎头打量他一眼:“那你听是不听?”

种彦崇于是闭嘴。

赵虎头这才道:“开源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走朝廷调拔费用,一个是西军想办法经商……”

种彦崇大摇其头:“朝廷一时半会不要指望,陛下的宫殿没有修完之前,是不可能的,至于经商,唉,这些年边疆大发盐钞,很多盐商已经不愿过来了。”

宋朝为了降低运输成本,是让商人运送物资来边疆数州,然后州路用盐钞付钱,商人再将盐钞拿去京城或者河东换成盐。

赵虎头道:“你再打断我试试?”

种彦崇于是闭嘴。

“我倒是有个开源的办法,”赵虎头左右看了看,“你可知石碳?”

种彦崇点头:“此物素来做炼铁煮盐之用,其烟甚毒,除此之外,用处甚少。”

“炼出的铁水如何?”赵虎头问。

种彦崇叹息一声:“不如何,以石碳所炼铁具,多易碎易卷,若要上等兵刃,还需要木碳冶炼。”

但木碳的价格,可就比煤炭贵的多了。

这是自然的,赵虎头心说,我们国家的煤含硫量高,用没有脱硫的煤炭制铁,能好才有鬼了。

所以,他抬头问道:“若是我有法子,让石碳如木碳一般,可能开源?”

种彦崇瞳孔巨震:“你在说什么?”

赵虎头随意道:“要我重说一遍吗?”

种彦崇不是真的没听清,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若石碳真能如木碳一般,那……那我还真扛不住,别说我扛不住,你爹爹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