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晴再次走进了死者的卧室,看见卫兰舟正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就是她很不满的一点,明明两个人是搭档,卫兰舟却总喜欢分头行动。她检查卧室时,他就要留在客厅,等她去了客厅,他又来了卧室。

“李法医发现死者的行李箱里有三个空药瓶,应该是治疗抑郁的药,怀疑死者是由于停药的原因,最后选择了自缢。”万山晴说道,“我现在要去见见死者家属,你要过来吗?”

“来!来!当然来了!”卫兰舟笑嘻嘻地转过身,说道:“才一会儿,你们就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吗?”

万山晴和卫兰舟来到了城安嘉园1号楼201室,这里和死者的家是同一小区,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距离。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房间内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吼叫声。

“怎么回事?”卫兰舟小声问门口的同事。

“死者的父亲刚刚赶回来,夫妻俩就吵了起来,互相指责要对孩子的死负责。”

两人觉得情况不对,立马敲了敲开着的门,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夫妻俩站在客厅的两端,甘天悦的母亲,也就是之前在现场门口哭嚎的女人,正在悄悄地抹眼泪。而甘天悦的父亲,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板着个脸,抿着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万山晴往男人的方向走去,说道:“甘先生是吗?”

“我叫甘远扬,天悦是我的女儿。”甘远扬低沉的嗓音还有些起伏,看样子是受了刚刚情绪波动的影响。

“甘先生,我们想向你妻子问几个问题。”

甘远扬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去楼下抽根烟,有事情叫我。”说着,往门外走去,离开前,还不安地望向了客厅另一边的妻子。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卫兰舟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狄女士,先坐吧。我们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一下。”

狄晓桂踟蹰再三,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我知道。”卫兰舟摸着下巴说道,“你今天七点多和十一点多去了甘天悦的家里,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我想问的是,你上次是什么时候见到你女儿的?”

“是、是昨晚。”

“昨晚?”

“嗯,昨晚她回来,我去火车站接她的,然后在家里吃了晚饭,她就回家了。”狄晓桂说道。

“火车站?”

“吃晚饭?”

万山晴和卫兰舟同时发出了疑问。

“等等!我先问!”卫兰舟伸手示意,“吃晚饭?她昨天在这里吃的晚饭?”

“对。”

“和你,还有甘远扬?你们三个?”

“不,只有我和天悦,远扬他有应酬。”

“你昨天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卫兰舟问道。

狄晓桂抿着嘴摇了摇头,“我以为,我以为她是舟车劳顿,累了。”

“她很疲惫?”

“对,话也很少。所以、所以,吃完饭我就让她回去休息了。我、我留她下来了啊!我和她说了,累了就不要回去了,我们这儿有房间给她休息。可她不听啊!要是、要是我昨天坚持让她留下来,警官,你说,我要是坚持把她留下来,会不会、她会不会还活着?”狄晓桂说着,痛苦地哭了起来。

万山晴只好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让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狄女士,你刚刚说,昨天去火车站接甘天悦,她是从外地回来吗?”万山晴问道。

“对,她、她出去玩了。和同学一起去了那个、那个凤崖岛。去旅行去了,昨天才回来的。”

“她同学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你有吗?”

狄晓桂摇了摇头,右手不自觉地摸起了颈部的项链,“没有。我没仔细问,她说有人陪她。”

“凤崖岛?她去了多久?”

“快半个月了。她是五月一日早上出发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甘天悦这个年纪的女孩,一般不是在学校里上学,就是已经开始工作了,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万山晴的提问,得到了卫兰舟的点头赞许。

“是这样的。天悦现在还是个学生,她是在莱东大学念国际贸易专业,不过,这一年,她都在休学,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身体状况不好?”卫兰舟问道,“这一玩玩半个月,也没看出来身体不好啊!还是,心理方面有什么问题?”

狄晓桂一听,立马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她自己感觉不太好,我和她爸商量着,要么就休学一年。”

“你确定她是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的吗?”万山晴问道,“这可是半个月的假期啊,一般在校的学生能请得了这么长的假吗?”

“这,她说是有人陪她的。”狄晓桂越说越没有底气。

“我们在甘天悦的行李箱里发现了几个药瓶,想问问她现在的心理医生是谁。我们需要联系一下他,了解一下情况。”

“心理医生?”

“怎么?你连女儿的心理医生是谁都不知道吗?”卫兰舟眯起眼睛问道。

“我、我。”狄晓桂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和她爸都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总觉得自己心理有病,我们怎么说也劝不了,所以同意让她休学。我们以为,她就是适应不了大学的生活,才会想要逃避。”

“你们觉得这是逃避?”

狄晓桂心虚地点了点头,“你刚刚说的药,我不知道她在吃药。她这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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