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此刻,他正过着她的人生。

胭脂染泪,化作啼痕,有泪已干,独怕难再坠。

多希望,有一天,可与你再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一声再会,截断柔情,往事变得多唏嘘。

白日里神魂颠倒情思倦,到夜晚彻夜无眠恨漏长。

窗外的雨已停,桃下落了多少?她种的,剩下几株?

一一一一一一

没想到她进了冷宫以后,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宫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

死了,一个个都死了。只是,为什么死的是皇太后,而不是她?皇太后是为她而死的,为什么皇太后不把她也带走,为什么他们不把她也带走?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当春丫告诉她这个皇太后驾薨的时候,何文芙几乎整个人都虚脱了,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阴雨配着悲怆的哭声,呼喊声,凄厉地穿透灰色的天空,悲伤砍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尽管冷宫拮据,但春丫还是从主事房那里领来了麻孝衣和白花等披丧物。

那一天,她闭目在冷宫的香雾中,蓦然听到皇太后颂经时的真言;那一天,她念经求佛,不为求神,只为超度;那一天,她磕跪着,不为觐见,只为贴着皇太后的那温暖……

那一朵曾经娇艳的玫瑰,天天泣泪,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几天后,一个晚上,外面传来震天的响声,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惊恐慌乱,疯一般冲出屋去,拉开大门时,才发现门已从外面上了锁,任凭她怎么叫喊,她的声音终究扬不过那震天的锣鼓声,喊打喊杀声,还有惨叫声,哭声……

她就像一只笼中鸟,生平第一次,感到那般无助、伤痛、绝望。

那天,她哭得累了,最后晕了过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春丫一脸关切地守在她的床边,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

“春丫,你为什么哭?”何文芙撑着身子,试图要坐起身,却发现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娘娘,别乱动,你在发烧。”春丫按住不安分的主子。

娘娘昨晚着了凉,再加上疲惫晕倒了,大半夜的就开始发烧,春丫也请不来太医。

在战事混乱时,有哪个太医愿意到冷宫里去医治一位被废的娘娘?

“春丫,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何文芙的耳边还回响着昨晚那些轰轰隆隆的声音,还有那反锁的大门,一切都太诡异了。

“没……没什么……事呀。”不习惯撒谎的春丫,撒起谎来脸都红了。娘娘已经病成这样了,再受一点刺激,她真担心娘娘会出事。

何文芙轻轻地摇摇头:“我没事,我挺得住的,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娘娘,你身体不好,先休息吧,春丫去帮你打水来敷脸。”春丫不敢看她的眼睛,急忙转身出门去。

这时,冷宫的大门被打开了,一群人走进来,领头的正是当今皇上,身后跟着的个个都神情严肃,由他们的官服看来,官位一定都不低。

“皇……皇上……”春丫被这阵势吓着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皇上身旁的太监厉声喝道:“大胆奴才,见了皇上还不赶紧下跪。”

“奴才参见皇上。”春丫被吓得腿都软了,无意识地跪倒在地。

“皇后呢?”

春丫先是愣了一下,才说:“……娘娘在屋里……”

崔颖炎大步踏进屋里,其他的大臣均在门外等候。

床上的人儿,只见她苍白的面色,竟已像是红得发紫了,那娇俏的嘴唇不住颤抖着,听到外面有声音,她本来想出去看看的,但没有力爬起来。

“春丫,谁来了……”她抬头看到来者是崔颖炎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皇后,你还好吗?”看到那个曾经高贵的皇后,如今落魄地住在冷宫里,谁能不唏嘘,只是,她所有的一切悲剧,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一一一一

是他吗?

她看见的人,真的是他吗?

何文芙屏气凝息,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崔颖炎走到她面前,伸出大掌轻抚着她的发丝。

真的是他!她没有想到……此生,还能这样看到他。

“皇上,真的是你吗?”她还不敢相信,凝望着他,美眸噙着湿红的泪光。

“是,你不用怀疑,朕就站在你面前。”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微笑,一直空着的心,第一次被温暖填满。

“奴才该死,奴才参见皇上!”突然之间,何文芙被吓坏了,连忙要拉开被子下床,每一个动作却都要花不少力气。

“你……你病了?”崔颖炎终地注意到了,失声叫出来。

“只是着凉了,谢皇上关心。”她脸上带着无力的笑意。

崔颖炎突然飞快地伸出手,一探她的额角,她的额角竟烫得像火。

“病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叫太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倔?”崔颖炎生气地朝她怒吼。

还不待何文芙开口,他已经朝门外大喊:“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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