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春归淡笑:“我家的粮叔都帮我们存着呢,没道理还要叔家的鸡。”

柳脸上的笑意一僵,下意识反驳:“笑话,我....我干嘛存你家的粮!”

眼神却一避再避。

这话一出,周围细细嗦嗦的声音更多了。这两天谁都听过柳家那几个孩子被柳抢粮的传闻,有人信,就有人不信。话是村子里的老人传出来的,有人好奇也问了里正他爹,里正他爹程黑着脸抽旱烟,大家就都知道这事儿保真,毕竟里正他爹多正派一人,从年轻时候就为村子里搭桥铺路,要不是有人丧尽天良,他哪会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再看看柳这幅不要脸的模样,众人都摇了摇头,大难之年,还真有人做出这等没人性的事,还是同根同祖的亲眷呢!

队伍里不晓得谁嘟囔了一句:“他都有脸骗拿你家的粮,你怎的不能吃他家的鸡。”

“就是,要我就把鸡吃了,鸡毛都拔了给几个小的做毽子踢。”

柳当即脸色一黑:“她一个女娃,说话没凭没据的,你们怎么信她?!”

春归立刻抬眼,茫然道:“叔,不是您说帮我们取粮........”

“我什么时候说过!”柳虎着脸连连推脱,往前挪了两步,誓要跟春归一行人撇开关系。

无凭无据,谁能听一个女娃的一面之词?!

春归一副似是没想到柳的这幅做派的模样,垂下头,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

这一幕完完整整落在最前头发粮的村长柳长鑫和里正眼里。

柳村长本就与柳家同宗,见状更是连连摇头,那会儿里正和他爹来跟他说明这事儿他还有些不相信,村子里的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虽有些心术不端的人,可想也不敢拿人命开玩笑。可如今柳这事儿做的,是要让柳家那一支绝户啊!

春归心里冷笑,她可什么都没做。没带着弟妹要求当众还粮,甚至没跑到村长里正那儿哭哭啼啼,她唯一做的只是在去摘野菜的路上回答了一番村里老人们的问题,一没指摘,二没告状,有的只是带着弟妹艰难求生的无奈与隐忍。

至于这两天的村子里如何传播,可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知行知道今天嫂子肯定要做些什么,早就跟知敏通了气,此刻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跟着春归一起垂头红眼。知平年纪小,见嫂子眼眶通红,心里早就急得不行,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作势要哭。他哭起来不出声,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小手紧紧攥着春归的袖口,珠子大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瘦巴巴的脸上,看着都心疼。

吓得春归连忙拍了拍小孩儿的背,心疼得直揪,这孩子的共情力也太厉害了!

“哎哟,村长,里正,你们看看春归这孩子,到底年纪小,被人蒙了还不知道呢!”蔡氏看孩子哭心疼得不行,伸手把知平抱了过来哄。

“柳哥柳嫂在的时候,知平一张白嫩嫩的脸村里谁看了不稀罕抱,如今瘦成这样!”

人群里一阵叹息,天灾不可避,柳家夫妻和大儿子为了几个小的连命都豁出去了,好容易躲过了天灾,几个孩子却要丧在人祸手里,众人看柳更觉厌恶。

柳脸色更加臊红,指指点点的声音不断入耳,急得他连连往妻儿边上躲。

谁还信他那两只惺惺作态的老母鸡。

里正媳妇没给他面子,直接从锅里捞出三个玉米,越过柳塞进三个孩子手里,又接过知平慈眉善目地哄:“知平不哭啊,婶子给你吃玉米。”

知平瘪着嘴看着春归,再看看手里的玉米,两只小手捧着要一颤一颤地递给春归:“嫂子饿了……嫂子吃。”

周围一众人没有看了不心酸的。

此刻春归也将眼里的茫然数散尽,将玉米放回知平手中,堪堪落了一滴泪。

“前头取的粮食叔拿了就拿了,可这回真不行了,叔借我们的鸡从没下过蛋,我是大人不要紧,几个孩子已经饿得撑不住了。”

她说得轻声,一副身子瘦弱得随时要倒下来。

知敏闻言连忙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村长爷爷,您分我们一点粮食吧,嫂子前两天都饿得晕过去了,我们人小,不用吃很多的!”

知行也通红着眼,偏过头给妹妹擦眼泪,里正媳妇怀里的知平也跟着哭。

这一家小子姑娘通通饿得只剩下干巴巴的一道,此刻都红着眼,只讨要能糊口的粮食。

蔡氏早就忍不住抹眼睛,痛骂道:“柳,你还是个人吗!”

饿死过不少人的旱情熬过去了,这几个孩子却差点饿死在亲眷的狼心狗肺里,周围人无形中已经升起了怒火。

“就是!旱情刚过你就明晃晃地抢你侄子侄女的口粮,半夜不怕梦到柳哥柳嫂啊!”

“没听见知敏说吗,春归前两天饿晕过去了,这要是没醒过来,柳他得背上一条人命!”

“看他今天这副得瑟样,要不是春归领着孩子过来了,他还有脸领那几份粮食呢,我说那会儿他怎么这么好心帮柳家几个小的拿粮食,敢情是拿到自己家里了。”

人群里悉悉索索,都传进了柳耳朵里,柳脸红一阵白一阵,一家人颤着身子挤在一块不吭声。他压根没说几句话,抢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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