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

顾以沫洗漱后,换上改良版的寝衣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窗户边传来鸟儿轻啄的叩叩叩声。

这声音她可不陌生。

在桃花坞时,每隔一段时间她的窗户就会被那只鬼精鬼精的大鸟给啄得叩叩叩直响。

这货跟它那个主子一样不懂什么叫放弃。

她要是不给开窗,它能在外面制造一晚上的噪音。

顾以沫翻了个白眼,拿起一旁的睡袍套上便走过去拉开了窗户。

“咕咕咕……”

见紧闭的窗户打开,海东青立刻飞进去,撒欢的围着长发披肩的女子绕圈圈。

顾以沫头发被大翅膀扇得乱糟糟,连床上的纱幔也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糟心的傻鸟。

顾以沫气得咬紧了后槽牙,逮准角度,一巴掌拍在傻鸟的脑袋上。

“给我停下来。”

“嘎……”

海东青发出一声惨叫,整只鸟一头朝地面栽去。

“傻……傻鸟……”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海东青,顾以沫傻眼了。

她蹲下身,用指尖戳了戳耷拉在地上的小脑袋。

“傻鸟……海东青……你可别给我碰瓷啊!我刚刚的力道一点都不大,怎么可能就打得你爬不起来了。”

没反应。

顾以沫又戳了几下,还是半点反应也无。

那个……她不会是一巴掌拍到最脆弱的脑干了吧

女子心下一慌。

忙的将地上软趴趴的海东青抱起来。

就在她抱着大鸟站起来时。

海东青原本耷拉着的小脑袋瞬间抬了起来。

它欢快的啾啾叫着用力去蹭顾以沫白皙的脸颊,那样子像极了撒娇卖萌的小可爱。

“傻鸟你敢骗我。”

回过神来的顾以沫气死了。

她一把将怀里乱蹭的海东青丢出去,伸手就要关上窗户。

就在窗子即将关上那一刻,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再次推开了。

楚殇漓挑挑眉,薄唇微勾缓缓开口:“顾大小姐伤了在下的海东青,难道没有一点说法的吗”

“呵……”

顾以沫冷笑一声双手环胸,语气漫不经心道:“那你把这只傻鸟烤了,要什么说法本小姐都给。”

海东青:“……”

这女人馋它的身子,主人馋这女人的身子。

呃!

它感觉自己好危险。

停在男人肩膀上的海东青打了个寒颤,嗖一下飞到旁边梧桐树上去躲着了。

“有种你别跑啊胆小鬼。”

女子仰头朝树上的海东青放话,露出纤细脖颈和胸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男人一贯冷漠的眸子里,多了丝意味不明的幽暗。

顾以沫将目光从树上收回,就撞上楚殇漓灼灼的视线。

她顺着男人的目光低下头,就看见自己的睡袍领口散开了。

可能看见的,也只是一点点锁骨而已。

切!

没见过世面。

顾以沫无语的拢紧睡袍领口,门口就传来红杏关切焦急的声音。

“小姐你没事吧1

“没事儿,有只傻鸟撞到窗户上了,你去休想不用管我。”

顾以沫一边回答,一边整理睡袍领子转身往回走。

听见坏女人又骂自己傻鸟,树上的海东青不服气的大声抗议。

红杏和绿箩听见这熟悉的鸟叫声,立刻就知道小姐在和谁说话了。

“红杏你守在这儿,我去找晨阳那混蛋打一架。”

红杏没来得及阻止,身边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却记吃不记打,每次都要凑上去找人干架。

没一会儿。

西窗外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闺房内。

男人长腿一抬弯腰跨过窗棂登堂入室。

顾以沫有事说,便也没有管他,自己在南墙下的贵妃软榻上坐下。

“楚庄主!就算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我也不会嫁你的,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一穷二白,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像楚殇漓这样的男人,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他是对自己情根深种,爱她爱得不可自拔才不死心的一直提亲。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

而她身上最有价值的画和桃花酿,不都卖给他了吗?

真搞不懂这男人在图谋她什么东西。

男人慢条斯理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宛如渊海的墨眸一眨不眨,定定凝视着软榻上姿态慵懒的女子。

“我想要的自然是和你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切!

冠冕堂皇。

顾以沫轻嗤:“可我就只想孤芳自赏,独自逍遥,看来咱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1

“无妨!我可以等你。”

男人嗓音低沉透着蛊惑。

冷绝容颜忽的绽放出绚烂微笑,那双随时染着寒冰薄凉的眸子,笑起来竟如阳春三月的桃花,透着撩人心弦的魅。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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