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严水月只怕永远也不会发现自己已被玩弄与股掌之间。只是方沉裕虽以她母亲的性命和杀人之事要挟她,却还是给了足以将她母亲好好医治的银子将她收买,也是在变相的告诉她自己比宋氏更值得她效忠。

可是这般的赏罚之道怎会是一个寻常的闺中少女所能明了的?

严水月在心中不住地盘算着,宋氏所给的银子极微薄,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实在不愿背叛。但方沉裕的城府之深,又握着她的把柄,如今岂是她能选择的?

她终究是将那一百两银票收在了袖中,进入了东院,叩响了大门。

如今宋婉柔虽没进门,但全府上下已皆是心照不宣的知晓了她的身份,方从敦也是常常留宿在东院,秀安郡主倒也没有说些什么,严水月猜测方沉裕定是也将宋氏母女暗中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如今这般热情的张罗其中定是有古怪。只是自己如今领教了方沉裕的可怖,这趟浑水能不蹚则不蹚是最好。

“谁?”屋里人警惕问道,是方沁儿的声音。

严水月压低声音答道:“二小姐,是我。”

屋内传出窸窣的衣服声音,不一会亮起蜡烛,披了一件外衫的方沁儿将门打开,见四下无人后便让出缝隙将严水月让进屋里。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怕被方沉裕瞧见。”方沁儿略带责备道。

严水月也不恼怒,道:“奴婢只是听到了一件事,想尽快报告给二小姐,这才来的急了些。”

“有事快说,别被方沉裕知道你来了这边,我爹在我娘房中呢,与你撞见了不免尴尬些。”方沁儿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外自己母亲熄了灯的房中张望着。

“我听说如今太子之争更为残酷,六皇子为得到郡主家的支持于是准备提前迎娶大小姐,方才大小姐收到了六皇子的秘信,我偷偷看了一眼,信上说的日子是——”严水月凑到方沁儿的耳边道,“——中秋”

“什么?!”方沁儿一怔,“此话可靠?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严水月点头道:“奴婢见过六殿下的笔迹,绝不会认错,上面的字我也看得是清清楚楚,写的是‘吾妻沉裕,夫心甚急,本欲与汝及笄后年成婚,相思成疾,今特求父皇,愿与今载中秋红枫时与汝结发为夫妻。’说的明明白白是将婚期定在了中秋时节,绝不会错。”

“当真是天助我也!”方沁儿欢喜道,“此事便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严水月道:“二夫人如今虽还没入门便得了郡马爷的盛宠,如今郡主已迟暮,容色上还是二夫人更胜一筹,待正式进了门被抬为平妻也是指日可待。二小姐您容貌出众,若六殿下见了您定会移情别恋。可不是双喜临门?”一番张口就来的奉承话哄得方沁儿眉开眼笑,从妆匣中拿了一根质地上乘的玉钗放到严水月的手中,道:“借你吉言,待我成了皇妃,定不会亏待你。”

严水月接过塞进袖中福身谢过,正要离去时接着眼珠一转,重新回身对方沁儿道:“其实小姐若想嫁给六皇子,并非难事。水月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话直说。”

严水月重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待她说罢,方沁儿顿时面露喜色。

“此计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