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性格习惯并不会发生变化,也不会忘记以前的事,但是前提是,他必须看见过往的人或事物才能回想起来。

她没想到因缘会这么快就看出异常。

“季汇哥!”宋晨衣道,“因缘大师也是赵千容要的人,你别让他离开,无论生死都要留下。”

不知道此时的季汇对咒术是否还能运用自如,宋晨衣抓起手边的长剑扔给季汇。

季汇回头柔声回了个“好”,然后接过长剑,再攻击向因缘时,动作已经不留半点情面,招招皆是要命。

因缘只躲避不反击,然而季汇那是何等实力,力攻击之下他不可避免的一次次受伤,血腥味在屋里弥漫开来,季汇动作却不见丝毫停顿。

看着季汇无条件站在自己一方,宋晨衣只觉得满心欢喜畅快,她拿出武器加入战局,尝到甜头的她势必要将因缘的命留在此处,以此送给赵千容换取更多的好处。

宋晨衣的实力今时不同往日,有她加入,因缘几乎立即便捉襟见肘。就在又一次被逼到墙角时,看着季汇拿着沾满自己鲜血的长剑即将刺来,因缘的眼里慈悲而又怜悯,而后终于抬起了手。

从宋晨衣的角度,只看见因缘缓缓倒在地上,她心里一喜,冲上前正准备再补上一招,却见愣在原地的季汇忽然回身一掌对上她出招的手,将她弹飞出去,摔在墙角。

“季、季汇哥!”宋晨衣触不及防造此一击,半天动弹不得,咳了几声,吐了一口鲜血之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季汇,“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宋小姐好手段,季某记下了。”季汇走向华轻丛,将人唤醒之后,又回到因缘身边,将满身鲜血的因缘抱在怀里。

魂体的疼痛让他趔趄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是稳妥又极为小心翼翼。

“不、不!”宋晨衣满心的不甘,挣扎着起身,“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么快就会忘记我了。”

她不甘心的一次次动手,却发现赵千容教给她的那些对付魂体的办法都失去了作用。

她追上去想要拉住季汇,下一刻就被季汇毫不怜香惜玉的踢飞出去。

而后季汇一眼欠奉,抱着因缘带着犹自迷迷糊糊的华轻丛离开。

宋晨衣不知道的是,季汇现在的魂体疼痛非常,是以她再多迷惑麻醉的方法,对此时的季汇来说都是没用的。

在这一场战斗中,因缘唯一的一次动手,给了他自己。用自伤魂体的方式,疼醒了被宋晨衣惑住的季汇。

季汇抱着因缘,神色阴沉,行走的脚步越来越快。因缘身上到处都是季汇亲自戳出来的伤痕,鲜血染红了季汇的衣服,又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这个房间处处都是阵法符咒,对因缘的伤情极为不利,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宋晨衣绝望又不甘的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心里一阵阵的颤抖着。季汇离开前的眼神让她明白,若非时间紧迫,他会立即杀了她。

在宛如迷宫一般的前进路线上,元岸的动作却不见半分停滞。整个人宛如鬼魅的一般,飞快的前进着。

尽管感觉不到孟婆一的所在,可是越来越不安的感觉告诉他,孟婆一现在很不好。

赵千容没有骗华齐容,她花尽无数心思给孟婆一准备的地方,确实能将孟婆一困在里面。

此时牢房里几乎能将人逼疯的空无的白色已经部褪去,孟婆一所在的牢房里的一切情形都清晰明了的展现在华齐容和华轻轻面前。

孟婆一双手被不知材质泛着暗红光芒的铁链锁在两边的墙上,从她被送进来直到现在,已不知被赵千容用了多少种方式折磨。

忍耐了一千年的恨意啊!为了这一天,赵千容生生将自己逼到这幅模样。现在终于有了一解前仇的季汇,她又怎么舍得手下留情。

牢房透明的宛如玻璃一样的结界一点点被鲜血染上,赵千容兴奋得诡异的笑声充斥这空无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