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就在老九即将痛下杀手之际,张云洲平地起惊雷,快如闪电一般掳走了陆红鸾。

看着面前一夜白头的少年,她的眼里染上一层水雾。

借他人功德为自己所用,本来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他此行,怕是要再也回不来了。

“红鸾师姐,借你佩剑一用。”

废墟中的一柄银色长剑颤抖了起来,飞到了他的手中。

“师姐....”

陆红鸾深受重创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只能静静着聆听他的下文。

“记得转告我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斩钉截铁的说道:“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以后重振天师府的职责就交给他了。”

她的视线模糊了,但是却清晰的看见,面前少年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张云洲发过誓,总有一天会保护好他们。他努力的修炼,就是为了追上大哥的脚步。

“天师府第三十六代嫡传弟子张云洲,奉命前来斩妖!”

月色如血,少年身影凌冽无比,手中长剑如九霄之龙,带起数道剑气。

天机面不改色,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恐惧。

张云洲的身影在她的瞳孔中越来越大,直到天府大喝了一声:九妹快闪开!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痴痴的站在地上,用手触碰着伤口,然后放在嘴里舔了舔,随即皱起了眉头。

“天虚、天喜!”

“快去帮助九妹!”

“这小道士的神通有些不对劲!”

能伤到老九的身躯,别说他都做不到,就连真广的佛门法相都难以伤及分毫。

唯一的解释只有天师府的神通,以命换命的神明炁体。

这是天师府最恐怖的一种禁术,借助全府上下功德,强行开启神明炁体。他与一般的神明炁体不同,它是燃烧自己的精血,以生命代价来维持神明炁体。

甲申兵变中的张少甫,就是凭借这一招破开天门。当日堪称神举的场面,还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里。

天师府的弟子在远处废墟之外,看着被夷为平地的山庄,眼神都露出了深切的绝望。

只是第一轮争斗,就打的如此惨烈。

“你没事吧?师兄?”

“没事,我不要紧,快去救他。”

...

清净派的弟子从废墟里扶起禅宗的弟子,一边给予疗伤,一边马上开始救援伤兵。

沉默的收拾着同胞的尸体,残垣断壁下搜寻存活的伙伴。

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能放弃希望。

彼此面面相觑,互相鼓励。要是连最后的士气都散了,他们就真的兵败如山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远处以一敌三的少年,就是他的信仰。

这一场战斗注定了他们要孤军奋战,没有援兵。来此之前,他们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马上调息真炁,云洲师弟撑不了太久!”

儒释道三家并不是袖手旁观,而是知道张云洲是牺牲自己给他们恢复真炁的时机。现在天符跟张玉衡处于同样的情况,谁能领先一步,这一场的战斗就能花落谁家。

“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的精血还能燃烧多久!”

天喜冷笑一声,手中化刀,要强行破开张云洲的护体真炁。

可张云洲根本没有给他机会,手上的长剑如狂风骤雨的绽开,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轻盈。

“天虚,你快去解决剩下的天师府弟子。”

“这小子是在给他们争取时间。”

话音落下,天虚的身影就冲向了废墟之中。张云洲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他的脚踝,狠狠的将他砸在了身旁的一块石壁之上。

天机不慌不忙顺着张玉洲腰间的破绽就刺了过去。

两道身影交错而过,天机回身,抖了抖手上的血迹。

张云州低头,腹部上出现了一道夸张的口子,血流不止。他用力的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不顾一切的开始反击。每当九千骑三人其中一人想冲去废墟,他瘦弱的身影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拦在他们的身前。

动作之快,根本以肉眼无法捕捉。

“一起上,他也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天机三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三道黑影腾起,刹那之间,一道透彻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张云洲倒地不起,口吐鲜血,伤痕累累,此时也被染成了一个血人。

用着仅存的力气,动了动手指,想要拿起跌落在远处的长剑,可他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噗...

脸趴在地上猛的吐了一口淤血,泥瓦碎屑夹着一股泥土味充斥着鼻尖。身上的筋脉犹如被人扯断一般痛彻心扉,用力的蹬了蹬腿,张云洲才把身子翻转过来。

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色,嘴角扬起一抹惨笑。

“今晚月亮好圆啊....就跟小时候一样圆....”

耳边传来天虚和天喜的脚步声,张云洲又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

“死到临头还负隅顽抗,今天老子就送你去见张道陵!”

天喜虎步生风,激起飞沙走石,整个人如同一把利剑乘风而来。

望着风中摇摇欲坠的白发少年,所有人都知道,必死无疑了。

众人悲从心起,都低下的脑袋,他们不想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

天机却楞在原地,扭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似乎在期待什么。

张云洲,咬破了舌尖,努力的让自己清醒几分,随即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道簪。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云洲师弟不要!”

“张云洲!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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