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生气,司景蹲坐在他掌心里,也是一副狐假虎威的气派,丝毫不认错,甚至还嚣张地『舔』起了爪子。

大少『奶』『奶』被它气个倒仰,伸手要过来抓,被阚泽毫不留情一巴掌重重打下去。他到底是这家的宝贝孙子,就算再气,大少『奶』『奶』也不敢真拿他出气,只能瞪大眼,惊诧地望着。

“这一只猫你还护着?它弄坏了东西,难道不该打?不该说?!!”

阚泽说:“该说。”

司景的尾巴耷拉下来。

阚泽举起一只爪子,对着小声呼呼了几下,“挠木头挠的疼不疼?——小心把指甲弄裂了,会疼。”

司景的尾巴重新耀武扬威竖了起来,得意洋洋蹲在阚泽的肩上,扔下一地狼藉,走了。

它初时喜欢自己亲自过去找事,后头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闲情,变为了赶着一群老鼠过去找事——家里的老鼠都被它追赶过去,大少『奶』『奶』住的房子一天到晚的闹耗子,想找波斯猫抓,可波斯猫也是娇生惯养的,哪儿抓过这东西?看见了跳的甚至比女主人还高。

大少『奶』『奶』气不过,瞧司景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便专门把波斯猫也放进去,怂恿着自家猫教训教训它。

波斯猫生的挺胖,司景跟它一比,那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可爱。异『色』瞳的纯白波斯猫挪过来,气势汹汹地喵了一声,身上的『毛』炸的仿佛剑背龙,瞪着司景。

让开!

老子的地盘!

它比司景大了几乎有三倍,这要是普通的猫,兴许就立刻夹着尾巴给它让了;只可惜司景并不是普通的猫。

它本来就有点脾气,被娇养着长大,脾气更甚以往,俨然有种“天大地大老子第一大的”气势。不仅不躲,反而恶狠狠回瞪回去,一爪子猝不及防抓上波斯猫的脸。

波斯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挠懵了。

这怎么着?不按套路出牌?

再低头看,这显然还不算完,司景还跳跃着要扑上来再抓它。这一下子可悲吓得不轻,大白猫后退两步,秒怂了,撒开丫子掉头就跑;司景在后头呼哧呼哧地追,耐不住人家腿长,没追多久就追不上了,只好重新躺回原地晒太阳。

波斯猫噙着两汪泪冲去主人那儿。它是富家小姐,可惜司景骨子里是个土匪,小姐对上土匪,那杀伤力基本没有。大少『奶』『奶』气了个倒仰,接连点着它脑袋骂了好几句没用。

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白猫委屈的直喵呜,在那之后几天,伙食都没有之前好了,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与此相对的是司景,简直是被养的『毛』光油亮,阳光下都闪着细碎的光。那一身皮『毛』丰厚细密,又软又蓬松,谁瞧了都要多看两眼,恨不能上前『摸』几把,在那柔软的『毛』里好好蹭一蹭。

司景在这房子里,过的前所未有的痛快。

撵老鼠,追猫,踩菜地,咬花......样样儿都有意思。

最有意思的莫过于吸阚泽。

这也是司景在成长过程中渐渐意识到的。初时他以为所有的人类都会长叶子,后头才发现,只有阚泽会,而且叶子香喷喷,闻着就让猫亢奋。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就是吸阚泽的时候。司景往往能从桌子上兴奋地一跃而下,一头栽进被窝里,随后在被子里拱半天,缩到阚泽的胸膛那儿,找一块还没怎么被咬过的地方磨牙。

阚泽被咬出了挺多小牙印儿,但并不疼。司景懂人情,也机灵,从来不会下很大的力道。那种咬,更像是让人心痒痒的撒娇。

“不那么快长大也好,”它趴在胸膛上,又轻又小的一个『毛』团,让阚泽禁不住喟叹,“就这样——也好。”

司景晃着头顶小揪揪,扎着红头绳,勤勤恳恳地吸草。

阚泽看着看着,便低低笑了声。他把猫抱得更紧,低声说:“小花?”

司景睁开碧青的眼,望着他。

“喵呜。”

“就这样长大就好了,”阚泽含着笑,“慢慢来,我们不急。”

这样的正儿八经的小『奶』猫时期,猫薄荷草其实还很享受——想也知道,等大佬真成大佬了,那是死也不会让他在头上扎小揪揪的。

那还不如让大佬去撞墙呢,真的。

但其实小揪揪相当可爱,阚泽伸手碰碰,司景便摇头晃脑,使劲儿盯着自己脸上垂下来的一小条红头绳。脑门上的那点『毛』挺厚实,揪揪高高朝向天空,它晃了半天也晃不下来,只好咪呜叫着去找阚泽求助。

阚泽把那一小条往蝴蝶结里一塞,骗它:“去掉了。”

猫崽子纯然无辜,阚泽说什么便信什么,立马把这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阚泽每天都在给司景输妖力。虽然也有盼着对方能化出人形的心思,可更多是为了司景的之后着想;战火马上就要烧到这儿来,虽然如今看着仍然和平,可到底只是暂时的。

宅子里一天比一天人心浮动,老太太每天和底下几个晚辈一起听广播,时刻关注着动向。

徐家村......

刘家村......

向阳桥......

广播里的覆灭地区一日日靠近。不少丫头早已经没有了在这儿继续做活的心思,能回家的便匆匆回了家。府里的下人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各自回去准备囤粮食,挖防空室,阚府自然也不例外。老太太早早就安排人收拾东西,除阚泽之外的两个孙子也一早就逃到了国外,老太太准备借着之前积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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