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无声交流,那边突然咔哒一声脆响。

两人抬头,看到沈光明以一个奇怪姿势跪在地上,一条腿踏穿了地板。

“啊啊。”田苦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大哥,对不起!这儿有个机关的,你瞧这个标志,这个标志就说明地上有……”

“谁他妈是你大哥啊!”沈光明怒吼,“唐鸥!”

唐鸥忍着笑走过来,帮着他从机关里挣脱。

沈光明:“卡着呢,别拔!”

唐鸥:“你骂我做甚,不高兴就骂你妹夫。”

沈光明:“……”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冲着田苦再吼几声,忽听头顶一声清脆的“大哥”,随即穿着竹青色绸裙的沈晴翻过上面的栏杆,直接跳了下来。

沈光明立刻将嘴边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下一刻便被沈晴抱了个满怀。

“你真的没死呀!”沈晴狠狠捶他的背,“田苦跟我说,你被卖到狄人那边当奴隶,后来是唐大哥把你救回来的。”

沈光明从她怀里挣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别抱来抱去,你是大姑娘了。”

沈晴却再次抱上来:“怕什么,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妹子。哥,我真想你。”

“哥也想你,你吃苦了。”沈光明轻声道,“但你先让哥从这什么劳什子机关里出来行么?”

沈晴:“行行行。”

她弯腰将手从缝隙中探入地板,也不知扳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得几声极细微的响声,那机关咔咔咔地就散开了。

沈光明又惊又喜:“你还懂破机关了啊?”

“对呀。”沈晴说,“跟田苦学的。”

她回头瞧田苦,田苦也瞧着她。两人都笑了笑,田苦眼里尽是欣赏和喜爱。

沈光明:“……”

唐鸥将他从坑里拖出来,沈光明抱着他胳膊说唐大侠咱们还是离开吧,我妹子带不走了。

沈晴与田苦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沈光明和唐鸥曲里拐弯地往杰子楼里走。

“咱们出去说话。”

沈光明绕得头晕:“出去?这不是越走越里面了么?”

话音刚落,三人穿过一道木门,外头赫然是一处庭院。

沈光明看不懂,也懒得懂,拉着沈晴坐下来就问她的情况。

少意盟大火之后沈晴就被林少意等人送到了杰子楼来。此举一是为了保护她,二是为了复原少意盟书阁里被大火烧毁的典籍。她机灵聪慧,从林澈和柳舒舒等人的死以及沈光明失踪里走出来之后,很快就熟悉了杰子楼,并且开始随着田苦一起复原典籍。林少意每次到杰子楼里来她都要拉着他询问沈光明的下落,还有辛暮云的生死。从司马凤寄给田苦的信中得知沈光明安然无恙,她激动得失声大哭。田苦又是心疼她,又是心疼她面前的书页,只能狠心把她赶出去,陪她哭饱了再说。

经历的时候觉得惊心动魄,现在听自己妹妹说起,倒是觉得也没这么可怕了。沈光明对田苦和她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比较好奇,沈晴想半天也没想出具体的事情。

“就那天,在辨认纸上的字的时候,他问我修书好不好玩。我说好玩。他又问我愿不愿意留在杰子楼修书,我说愿意。”沈晴说,“田苦脸都红了,盯着我半天,我被他看得发毛,问他怎么了。他都结巴了,哈哈哈哈……他说你你你你你知不知道留留留在杰子楼是什么意思,我说知道呀,做压寨夫人嘛。于是就成了。”

唐鸥:“……”

沈光明:“……”

沈晴:“师父跟我说的,遇到喜欢的人不要扭捏。”

沈光明几乎抓狂:“可你也太不扭捏了吧!!!”

“我们手都没牵过呢。”沈晴说。

沈光明也没词了。他又伤心,又唏嘘,趴在石桌上滚脸:“难过……太难过了……我的妹子啊……”

沈晴对他的痛苦视若不见,欢快地说:“前几天正义还寄来了一封信,我拿来给你瞧瞧。这混蛋,还学会写酸诗了呢!”

说罢跑了。

沈光明仍在石桌上滚脸,心中情绪着实复杂难明。

他与沈晴和沈光明是一起长大的,又因沈直对沈晴和他都不算太好,沈光明便更护着沈晴一些。沈晴浑然不似普通女子,自小就与男孩们打架上树,他日日威胁“破相了嫁不出去”也无法令她消停。沈晴后来跟着柳舒舒学艺,沈光明心里不是没有过别的想法的。自己学骗人也就算了,自己妹妹学偷东西……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又反抗不了沈直,有段时间过得憋屈。

他知道沈晴吃了许多苦,只愿世间更大的苦楚与悲痛,都千万不要落在她和沈正义身上。他希望沈晴能找个稳妥平凡的人家,有个疼她爱她的夫君,平淡平安地过一辈子也就行了。但此处是杰子楼,是江湖地,沈晴若是真成了压寨夫人――压楼夫人,只怕就永远在这江湖漩涡里走不出来了。

江湖一点儿不好玩。

沈光明唉声叹气。

唐鸥是家中独子,对他心情不甚了解,只好陪着他一起趴在桌上。

沈光明:“唐鸥,我又高兴,又不高兴。”

唐鸥嗯了声。

“田苦是你和司马凤他们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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