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这沈婉瑜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竟管起沈君陶的闲事来了!

府里谁不知道沈君陶出身低贱,不得父亲喜爱,又胸无点墨,常常被人拿来嗤笑,就连府里的下人,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又何况是她们两。

沈婉瑜莫非真是撞坏头了,帮这样一个低贱的人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的关系有多好呢。

沈婉瑶到底年长些,没那么怕沈婉瑜,面露为难道:“大姐姐说的倒也没错,只是如今挂都挂上去了,我们总也不能放着不管吧?万一被婶娘知道我们这么糟蹋她送的东西,我们又该挨骂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沈婉瑜故意让她们把风筝丢了似得,以前怎么没看出她这庶妹这么伶牙俐齿?还真是小看她了。

“取自然是要取的,不过三弟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少爷,你们这般为难他,若是被母亲发现,又该说你们不知轻重了。”

话虽这么说,但婉瑜也没明着阻止她们,而是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神色疲惫道:“站在这吹了这么久的风,我也实在是冷,就不打扰三妹四妹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说过了,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沈君陶一眼,终是迈步离开了。

她的贴身侍女白芷很快跟了上去,将手里的披风披到她身上,小声抱怨道:“小姐明知自个身子不好,还好端端管这些闲事做什么?她们欺负三少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就算管的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过后她们还不是照样找三少爷的麻烦。以往可没见您管过这些事……”

婉瑜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让人辨不清情绪道:“以后若还有这样的事,我恐怕还是得管。”

以前她是不知道沈君陶是她的亲弟弟,现在知道了,又怎么可能熟视无睹!

白芷一愣,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婉瑜也不解释,轻轻一笑,伸手点她的额头,“行了,别想了。再不扶我回房去,我可真要冻出毛病来了。”

白芷这才回过神,笑着搀了她的手,慢慢扶她回了梧桐苑。

倒是树下的两姐妹看着沈婉瑜离去的背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搞不懂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说她帮沈君陶吧,没看到她们作罢就走了,说她不帮吧,却又说那样一番话,吓唬她们。

四小姐沈婉玲胆子比较小,瞄了旁边的沈君陶一眼,小声与沈婉瑶说:“三姐,要不我们还是别为难三哥了……就是个风筝而已,让别人捡也是一样的。”

她这个四妹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沈婉瑜就是说了两句话,就把她给唬住了。

她冷哼了一声说:“怕什么,她人都走了,我们还怕她干嘛!”

径直走到沈君陶的身边,指着树上的风筝,用命令地口吻说:“你!快去帮我们把风筝拿下来!”

她一向欺负惯了沈君陶,并没觉得这语气有什么不对。

原本低眉顺目的沈君陶,这时候却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婉瑶两姐妹:“我为何要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