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心冷的神啊,我将神权交还于你。

但绝对别去试探人性,神都无法洗涤它的罪恶。

张子鸣低下头,看看裹紧了风衣仍然微微颤抖的泠花,轻声问道:冷吗?

这是一句废话,如今的温差越来越大,现在已经逼近零下三十度了,泠花的脚已经没有知觉了

她的视野之内只有一片白茫茫,雪花拍在脸上,像是刀片似的,刮得生疼。可这又能怎么办呢?停下脚步?被冻死在这荒郊野外?

呵,就算硬撑着走下去,也可能会碰到魔种,一样是

诶?泠花一愣,忽然觉得身体暖和起来。

她睁大了眼睛,睫毛上的雪飘落了几粒,落在她的脚下,瞬间被热气蒸发。

一层肉眼看不见的屏障包裹了他们,隔绝了一切的风雪,只剩下温暖和干燥。

张子鸣微笑着歪过头: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我看你挺冷的。

泠花目瞪口呆她已经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四个小时了!现在才告诉她可以不用受这种罪?这人的脑子里是排泄物吗?

张子鸣挠挠头,有些羞涩:啊啦我也不知道原理是什么啦,但我似乎可以控制这个世界的一切。

一切?泠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张子鸣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比如这样

他的双手猛然下按,泠花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她能看到屏障外的狂风更为肆虐,顷刻间就驱散了头顶上的雪云。

明晃晃的太阳在天边挂着,看方位现在大概是中午。在灿烂的阳光下,雪花的踪迹清晰可辨。

泠花想起了一本儿童读物,上面把雪花描述成白色的小精灵,直到几秒前她还觉得这个说法很扯淡,就算是精灵也是邪精灵。

可现在看来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把整个世界的美好照耀在她的身上,银色的雪花围绕着她飞舞,像是夜幕中的星星落了下来,前来朝拜美丽的公主。

泠花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地笑了,如果这个世界一直这么美好的话,也未尝不能活下去。

扑通!

张子鸣重重地摔在地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刚刚那一下,几乎抽空了他的所有力量。

诶诶诶?昏倒了?难道是发力过猛?那你为什么还要用啊?

你你没事吧?泠花赶忙过去扶起张子鸣,担忧地问道。

张子鸣眨眨眼,疲倦地笑笑:除了快要死了,没什么事。

泠花一愣,张子鸣的眼眸又变成了一片湛蓝,像是大海的颜色,却又映着天空,神圣,不可玷污,又深邃致命。

你真的是神?泠花颤声问道,纵使这听起来很扯淡。

可在这个扯淡的末日,魔种都如此正常,地面上出现一个神,似乎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

张子鸣艰难地站起来,手搭在泠花的肩上,这才堪堪站住:我不知道,但我的确不太像个人类我不记得了。

张子鸣正说着,脸色突然僵硬起来,苦笑道:糟糕了

泠花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我的力量驱散了附近的魔种,其中几头魔种会遇到车队。张子鸣说道,眼中并无悲悯,反而是类似于幸灾乐祸的某样东西,他们会死的。

泠花的嘴巴微微张开,指尖变得冰凉,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拉住张子鸣的胳膊,哀求道:去救救他们!他们他们

他们不应该死?

可他们做出了那样的事,还把揭穿真相的她赶下了车,任由她死在魔种的领土上。

他们真的值得救吗?

泠花用力摇摇头,把那些杂念从大脑中赶出去:去救他们!

张子鸣皱起眉,他不懂泠花为何如此执着:可他们是罪人,是杀人犯

泠花伸手,双手捧住那张英俊到让女人嫉妒的脸庞,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圣母,但但你有拯救所有人的力量,如果不去做些什么,你会后悔的!

一定会后悔的,就像自己时刻都在后悔没有和爸爸一起死一样。

张子鸣叹了口气,轻轻握住泠花的小手:这就是你想做的事吗?

她点点头,眼神中的哀求变成了坚定这是末日,但人类并未彻底失去希望,只要张子鸣愿意把他的力量献给人类,人类就还有破局的可能

忽然间,泠花想到了苏无,那个似乎与张子鸣相识的女人。

如果张子鸣是神那她是谁?

张子鸣曾说过,他是神,败神,难道苏无是胜利的神?

可苏无为什么没有杀死张子鸣,而是清除了他们的记忆?她想要做什么?

想不通,神的做法总是这么匪夷所思。

张子鸣刚刚下定决心,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泠花背后,像是幽灵般突如其来。

神明,你要去复仇吗?

那个声音还没说完,泠花就被吓得怪叫一声,转身,挥手,闭眼,抡圆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身后的小家伙的脸上,可怜的小家伙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惊骇地看向突然出手的泠花。

空气忽然陷入诡异的尴尬,泠花愣了半天,这才看清被她一巴掌打飞的是个小男孩。

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比她还要矮一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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