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的眷属啊,神座下再无你席位。

低下头,向神明乞求怜悯吧。

或许,地狱中仍有你的存身之所。

张子鸣抽了口烟,看着葛正伟的眼睛,咂了咂嘴:真是的,我在这儿你还盯着我未婚妻的胸口看,真不要脸如果你不转头的话,就让我来帮你闭眼好了。

他笑着,抬起了烟头。

葛正伟看着烧红的烟头在视野中无限放大,他想跪下想哭嚎想乞求原谅,但他什么都不做到在他动了贪念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烟头狠狠地捅进葛正伟的眼窝里,烧红的烟丝灼烧着他的晶状体,最终在那玻璃珠般的眼球上烫出一个洞。

张子鸣看看烟头,打了个响指,烟头重新点燃另一只眼睛,如法炮制。

葛正伟仍旧一动不动,可他的大脑已经接近瘫痪了即便是神明保护着他的神智,这样的疼痛还是让他处于发疯的边缘了。

他能听到眼珠被烫时发出的滋滋声,像是魔女的呼唤般萦绕在耳边,要把他的灵魂带走,带到地狱极深之处,然后招来指甲盖大小的恶魔,一点一点吞食掉他的灵魂。

张子鸣做完这一切,又抽了口烟沾有血味的烟。

他弯下腰,手指把泠花的秀发捋到耳后。他微笑着看着泠花痛苦的面庞,表情一僵,似乎有些不悦。

他把烟头塞进葛正伟的嘴里,抱起了泠花。

泠花保持着神智,在张子鸣的手指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那些痛苦和束缚就消失了。

泪水从她眼角流下,滴落在张子鸣的肩头。

张子鸣低头,轻吻去泪水:抱歉,公主殿下,我来晚了。

安逸从地面上爬起,却再也不敢直视张子鸣。他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张子鸣的脚面,卑怯地说道:伟大的神明,容我再次提醒您,您所做的已然违反了众神的规则。如果您憎恨他,可以让我来,您大可不必出手。

张子鸣重新微笑:不,我怎么会憎恨他呢,我很感谢他感谢他给了我一个惩戒这个地方的理由。

安逸的身体颤抖起来,笑面虎和笑面藏刀这两个词用来形容张子鸣再合适不过

他凝噎片刻,颤声说道:神明啊,您的爱不应有偏袒您应庇护

偏袒?张子鸣抚摸着泠花的头发,目光温情而偏执,不,你错了,傻孩子。我是神,但从今往后,只庇护她一个人。

安逸猛得抬起头,但视线只敢上升到张子鸣的腰部伴从若敢直视神明的心脏,便是忤逆的征兆。

他又说道:神明,我无法理解这个世界都是您的孩子,您为何

张子鸣没有听他说完,径直抱着泠花走出了房间:是啊,都是我的孩子。但我的孩子在我的拥抱下点燃了自取灭亡的火种,奋然跳入其中

已经无可救药了。

言罢,葛正伟的衣服突然窜出一团橙红色的火焰,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他无法发出一声呜咽,在神明的保护下,直到火焰烧穿他的颅骨,煮熟他的大脑前,他都充分享受到了每一秒的痛苦。

安逸跟随在张子鸣身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回头看了一眼被火海吞没的宿舍这就是神明的愤怒吗?

在葛正伟死去的瞬间,整个居住区的时间恢复了流动,人们惊恐地看向四周,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是什么,能让整个地下居住区都陷入死寂,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孙向云和孙向阳跌跌撞撞地从宿舍中跑出来,惊骇地看向张子鸣。

孙向云看到了拼命使眼色的安逸,立刻拉着孙向阳单膝跪在地上,惊骇地等待张子鸣接近。

士兵们懵懂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着火了,这才如梦初醒,冲向了已经被大火焚尽的宿舍。

孙向云刚才瞥到了泠花,也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她恐惧地颤声说道:神明,请您息怒

张子鸣笑笑:放心,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要惩罚做错事的人。站起来吧,没必要这么拘谨,你们是我的孩子,不是吗?

说到这儿,张子鸣挑挑眉头,抱歉地看向安逸:对不起哈,刚才没忍住,受伤严重吗?我给你治好吧!

安逸受宠若惊,连忙跪在地上:敬谢神的关切,我的身体就是为您而存在的,您不必为此感到

行了行了行了,一听你说话就不想给你治了张子鸣翻了个白眼,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地下极深之处。

他知道,某位感受到神力的伴从已经开始恐惧了。

但眷属啊,你的悔恨来得太迟,神明已经不是那位仁慈的退避者了,他将降下审判,如未婚妻所愿,毁灭一切挡在他复仇之路上的肮脏之物,哪怕是另一位神明。

他们回到了宿舍中,泠花依偎着张子鸣坐着,两个人衣服亲昵的样子。

三位伴从已经不敢同神明平起平坐了,他们站在两边,虔诚地低下头,不敢声响。

约莫二十分钟后,安逸跪下身去:神明,凡众已经包围了这里。

嘘。张子鸣食指摆在嘴唇上,做出了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泠花。

泠花已经倚靠着张子鸣的肩膀睡着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已经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她太累了。

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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