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突如其来,像是雷震,把熟睡中的泠花惊醒。

像这样的巨响,总会突兀地出现在被魔种盯上的居住区。当巨响结束之时,往往代表着两种结果要么是要塞军再次以生命为代价守护住了居住区,要么就是魔种可以大快朵颐了。

紧接着,和昨天别无二致的警报声响起,又是尖叫声,轰鸣声,怒吼声,外面乱成了一团

魔种又袭击了居住区!

泠花赶忙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张子鸣家的沙发上,旁边就是壁炉,火烧得正旺真奇怪,里面的柴火似乎一直没有变过,怎么能一直燃烧呢?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温柔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带着些许热情,但完全感受不到话语里的关心。

早上好,天气小助手温馨提示,今天会一直下雪,要注意保暖哦。张子鸣似乎一直站在窗边,冲着醒来的泠花微笑道,哦,对了,还有魔种们又来了,今天的规模大得很哦,要塞军肯定顶不住的。

泠花欲言又止,只是穿好了衣服,点点头。

一直下雪吗要塞军的处境更危险了,魔种的视觉远超人类,在雪天,人类将处于更大的劣势。

张子鸣看向窗外,外面一片大雪,可见度不超过五米:你的身份证明我已经搞到手了,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跟着我,你能一直活着

不用选了。泠花打断了张子鸣,还走过去拿走了张子鸣手中的身份证明,我要加入要塞军。

虽然不知道张子鸣怎么搞到手的,但泠花还是紧紧握住了这张身份证明她的生命即将终结于此。

张子鸣的黑色眼睛里似乎藏着黑洞,卷着令人不安的东西,此刻又像是两根长枪,笔直地扎进泠花的大脑里,洞悉了一切。

但他并没有再次劝阻泠花这是人类的选择,他不想,也不配干预。

张子鸣裹紧了大衣,转身向门外走去:那就祝你好运,魔种入侵了,胜利的神来了,大家都会死的,放心吧。

泠花冷眼以对,她很讨厌张子鸣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子,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应该去参加要塞军才对,明明有能力,为什么躲在居住区呢?

不过算了,毕竟他也是好心,谁不想活着呢?

转过头,泠花微微一愣她看到了昨天那朵花,在如此温暖的地方,那朵花却显得有些蔫败。

可能,等雪下完,它就会凋谢吧,像这里的人类一样。

泠花抬起手,指向了那一盆有凋谢之意的玉兰: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把它带走,就当是陪葬品了,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未免太过凄冷了。

当然。张子鸣笑笑,就进入了雪中。

风声和乱七八糟的喧哗声堵住了张子鸣的耳朵,这里还有无数和他一样逃命的人。漆黑的魔种从天空掠过,有大雪的保护,让人类成为了没头苍蝇,只能到处乱撞。

张子鸣缓步走在道路中间,微笑着看各色的行人。

有的人不顾一切地往远处跑,有的人放弃了挣扎,站在原地等死。有的人已经被吓疯了,胡言乱语手舞足蹈,有的人趁火打劫,拉拽着路过的行人走进更加肮脏的暗处。

真下酒啊张子鸣喃喃着,余光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一个角落。

那是用木头支撑起的小小角落,像是一个小帐篷,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躲在里面,母女俩都脏兮兮的,母亲满脸惊恐,女孩一脸迷茫。

母亲用颤抖的手抚摸孩子的脑袋,勉强笑道:别怕我们会到别的居住区里。

孩子睁大了惊恐而迷茫的双眼,问道:那我们到了那里还会死吗?

母亲显然有些没想到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愣,赶忙说道:不,不会,我们会去一个和平的、充满希望的地方,神明会保护我们的地方。

神明啊孩子笑了,用力点点头,似乎因为什么狗屁神明而放心了许多,那妈妈,我们现在

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巨大的爪子就轻而易举地撕破了这顶用木头搭建的帐篷,利爪的尖端贯穿了母亲和女孩的身体

张子鸣没有再看下去,她们的生命线已经被命运之神剪断了。

神明?你们的神已经死了!别再把希望寄托在那个混账身上了!逃跑啊,逃到远方,离开这颗星球,这片星系,逃到一个神明都看不到的地方

哦,忘了,这是末日,不管逃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张子鸣被魔种的咀嚼声惊醒,无奈地笑了笑。血和肉顺着魔种的嘴角流在地面上,迅速凝结,像是西瓜味的雪糕。

唉现在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啊张子鸣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过身,逆着涌动的人潮走去。

那头杀死母女的魔种忽而低下头,看到了悠闲漫步的张子鸣,血红色眸子中的暴虐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质疑和恐惧。

更多的魔种发现了张子鸣,纷纷停止了杀戮,远远地跟着张子鸣。

走了几分钟,张子鸣的身边已经跟随了十几头魔种了,大有一种马戏团的既视感。

啊这你们被这么盯着我啊,我也会害羞的嘤嘤嘤。张子鸣说着,冲那些魔种摆摆手,苦笑着向前走去。

张子鸣四处看看,已经能看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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