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鸣的手握紧了魔种的牙齿,手心被牙齿上残余的血肉染红,阵阵腥臭扑面而来,张子鸣捏住了鼻子,扭过头苦笑道:你们没事吧?

啊真脏啊,不管是人类的血还是魔种的口水。为什么非要做无谓的抵抗呢,不累吗?

男人的眼睛缓缓睁开,浑身颤抖不止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话说这个人是什么来头?超人吗?可他的裤衩没有穿到外面啊

难不成是绿巨人?看着也不绿啊但区区人类,居然硬抗住了魔种的力量

小心!泠花忽然惊呼一声,她看到魔种的利爪从张子鸣背后袭来,却在半空中一甩,几根宛如标枪般的刺飙射向三个人。

刺在瞬间突破音障,爆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男人和泠花耳朵发疼。

张子鸣不得不松开捏鼻子的手,精准地握住了射向了泠花的一根刺。

可另一根刺从张子鸣身边掠过,如同闪电一般刺穿了男人的大脑,带出一团橙黄色的混合物,溅在坦克外壳上,又在瞬间凝固,像是白孔雀的尾羽。

抱歉哈,这个孩子不能让你们杀掉。

张子鸣微笑道,笑得人畜无害,可他完全能够连同男人一起救下他没有这么做,因为没必要。

泠花身子一软,和无头尸体一起倒进了坦克里。鲜血汩汩涌出,泠花的瞳孔放大。

就这么死了?

泠花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碰到这个男人其他人都已经被杀了,只有这个男人躲在坦克里逃过一劫。

可他没有选择独活,而是选择带着更多人一起活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自己早就死了吧。

她的余光瞥到了那朵花,躺在坦克里,血液一点一点靠近过去。很快,花瓣就被血液染红,玉兰在男人的血中,绽放了它最后的娇艳。

泠花呆滞在血泊中,又缓缓抬起头,看向上面和魔种对峙的张子鸣。

张子鸣推开魔种的大嘴,丢开刺,咳嗽了几声,嫌弃地说道:大哥有时候刷刷牙吧,求你了

张子鸣说完,一愣,转头看向其他魔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嘶完犊子了,都被激怒了?

如他所言,其他十几头魔种的血红色眼睛里都泛起了杀意,低吼着缓步靠近这个让它们感到极度不安的生物。

张子鸣挠挠头,不小心把手上的血抹到了头发上,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哎呀这就有点难办了,诸神之战后,受的伤还没好呢小花花。

泠花浑身一震,一股清凉之意从头顶灌下,就像是有谁给她破了桶冰水,强迫她的大脑重新运作起来。

泠花抬起头,惊恐地看向张子鸣。

张子鸣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放在以往,这是如韩剧中标配的男神微笑。可放在末日,这种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张子鸣轻声道:我的玉兰怎么样了?

泠花颤抖着从身子底下拿出了那朵被压扁的玉兰。本该洁白的玉兰已经被男人的血染成了殷红色,凋零,枯槁,而蔫败。

从里面出来,把花埋到土里。张子鸣盯着最近的一头魔种,微笑着说道。

泠花从坦克里爬出来,刚想看看那些魔种到了那儿,就被张子鸣按住了脑袋。张子鸣揉了揉泠花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去吧,别抬头。

泠花僵硬地点点头,埋着头趴下坦克,蹲在履胎边,用手去拨动被冻得僵硬的土。

张子鸣暗中叹了口气,闭上了眼:本来我能躲到下一次诸神之战的看来是做了件傻事。

他再睁开眼时,黑色的眼珠已然被冰蓝色尽数占满,让人无端联想到星辰大海,瑰丽璀璨,却又深藏着无数不见天日的凶险。

泠花顿时感受到了一股神圣的气息从天而降神圣,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她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下跪。

她想起来了,张子鸣自称为神,也许并不只是自称这么简单。

张子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强行使用力量还是太勉强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面前蠢蠢欲动的魔种勾勾手指:一起上吧,我也活动活动筋骨。

魔种骤然变得暴怒起来,十几头魔种同时爆发出一阵怒吼,不顾一切地冲向张子鸣。

黑影从泠花头顶掠过,她一颤,没敢抬头,只是颤抖着用手扣开冻土,再把红色的花瓣放进去。

恐怖的气浪袭来,她听见了魔种的哀嚎声。碰撞声和爆炸声不绝于耳,震得她的耳膜生疼。

张子鸣真的在和魔种战斗?他是怎么做到的?

泠花想知道,却又不敢抬头,她无端觉得,直视张子鸣,是对神的玷污。

远处的人们只听到阵阵巨响,漫天大雪遮挡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停住脚步,眺望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要塞军?还是什么新式武器?是什么阻止了魔种的进攻?

巨响持续了足足十分钟,泠花刚好挖出了一个足够大的坑,把花朵放进去,轻轻掩埋。

她正发着呆,一直冰凉的手突然贴在了她的脸上,托着她的脑袋上抬。

张子鸣用指尖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微笑道:怎么哭了?

泠花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无法替父亲报仇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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