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收了摊子,夏侯筠走在前面,两人在后面推着车。

乔奉之低声道:“你干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霍景遥理直气壮道:“难不成让你妹妹知道他哥哥娶了个男人?”

乔奉之哑然,又道:“她迟早要知道的。”

霍景遥道:“万事开头难,我们刚开始接近她当然要正常些,等熟悉了再露馅她也好接受呐。”

乔奉之再次哑然,又道:“还有,你招呼客人的样子和青楼姑娘没什么两样,你是不是对这正经生意有什么误解?”

霍景遥不乐意:“我的确是不懂啊?但已经装成女人了,自然要装像一些,有多娇媚就来多娇媚喽。”

乔奉之无言以对,不说话了。心间犹豫了一会儿,他终于问了:“你,怎么没走?”

一阵沉默后,霍景遥轻快的声音传来了:“那我说了你别说是我自作多情啊?”

“说。”

他的语气又忽然认真了,认真中带着低落:“我觉得,我离了你,就算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不会再开心。我觉得,你离了我,亦是如此。你的病,是不能离了药的。”

乔奉之眸华微亮,侧眸看他:“所以呢?”

他喟然:“昨半夜我趁你睡着了离开,可是,我的脚步从没有那样沉重过,一步一步都像是碾着自己的心在走。我就坐在路边想了一夜,其实,在我知道夏侯烽夫妇是你父母时,就已对你恨不起来了,毕竟,那个雨夜,我亲眼目睹了你的奔溃与痛苦。所以,我们......一起忘记吧,过去的,就让过去。我父皇杀了你父母,你又杀了我父皇,因果报应本就如此,我也是有过毁身之恨的人,又岂会不明白?所以,我们何不两两相抵,余生两两共忘?”

话落,有什么死寂的东西顷刻间‘腾’一声复燃,窜起了火焰,灼热了他的心,也亮了他的眼。他问:“你真这样想?”

霍景遥点了点头:“还有!我可不相信你对我没有真心没有爱意!我才不信你的气话!我们的时光,几真几假我自己会感受!我能感受到夫君对我的喜欢和在意的。”

乔奉之如释重负,终于由心笑了,眉眼温润,仿佛融去了所有的落寞孤绝。

霍景遥虽嘴上潇洒,此时见与他说和谐了,还是想要从他那儿求证:“那你说,你到底对我是不是真心?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乔奉之侧眸看他,眸中一片柔情宠溺:“若没有足够的喜欢,我哪能对一个男人下得去手?而足够的喜欢,又何尝不是爱意?”

话音刚落,乔奉之只觉得眼前忽然一红,他那大红嘴已经凑了来,挨个亲遍了他的脸。等他离开后,乔奉之发现他唇上的胭脂已然褪色,想必是印到他脸上去了。

谁知霍景遥亲完他,眼眶却忽然红了:“你……你脸还疼吗?”

乔奉之道:“不疼了。你不是常说,打是亲骂是爱吗?”

霍景遥这才破涕为笑,抬手揉了揉眼。笑着笑着,忽地想起了什么。

“夫君?你早上还没吃东西吧?哎呦,来来来,别给我饿坏了!”说着,霍景遥将手塞入衣裳里,从胸脯那儿拿出来一个馒头递给他:“吃吧吃吧。”说完,他又取出来另一个馒头,二话不说自己啃了起来。

乔奉之这才觉得能下嘴了,于是接了过来。

夏侯筠租住着别人家的房子,是个四合院,在院中只租来一间住人而已。乔奉之与霍景遥很快看起了房子,最后在夏侯筠的建议下,就近买下了隔壁的四合院,三人精神一振,士气大增,又欢欢喜喜跑了好几日腿,终于将一个温馨的家置办好了,三人宽宽敞敞地搬了进去。与亲重逢,自此三人一家,奔波初得安定。

......

春意筑梦,清露点枝。

秀丽宫院景致如画,鸟雀晨叫。休憩一新的前殿中富丽堂皇,更甚从前。十日了,皇后的前殿已经修整一新了。

千娇百媚的嫔妃们坐在气派华丽的殿中等候着皇后的驾临。

舒妃摇着团扇悠然打量了一圈:“皇后娘娘这前殿总算是修好了,咱们请晨安时也不用在殿外那空地处风吹日晒了。”

唉,又能怪谁呢?自嫔妃们那一场大战过后,接下来的晨昏定省就开始在前殿外的宫院里露天进行了。今日总算挪进了殿中,怎能不叫人感慨两句呢?

丽妃垂眸悠然把玩手上的护甲:“唉,偌大的凤環宫,坏了一个前殿,又怎会没有别的宫殿让我们进去呢?皇后娘娘不过是存心在罚我们,要我们自作自受呢。”

姚暮染端坐着慢慢饮茶,一句也不屑多说。

到底是丽妃沉不住气了,犹豫再三,终于看向她,没好气道:“宸妃,双儿呢?今日怎么没把双儿带来?”

姚暮染淡淡道:“双儿着了风寒,留在恣意宫让宫人们伺候着呢。”

丽妃凤眼一挑,语气夸张:“又病了??双儿才到你宫里几日?上回发烧,这回着寒?宸妃!我就说你不会照顾孩子!这没生养过的人怎么会照顾好孩子啊?你要是没那本事就给我送回来!别让双儿跟着受罪!”

“这是又准备开打了吗?”

皇后悠然的声音忽然传来,众妃顿时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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