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今日这营地中怎么多了两个女子?”

云策听了,笑着回话:“回殿下,这位是奉之的发妻,那一位,是杜将军的发妻。”

话落,只听霍景城朗朗笑了起来,他笑的畅快由心,可见是真的被惹笑了,等他笑完,才打趣道:“本殿出征,爱妃是一个都没带,你们倒好,一个个拖家带口的投奔本殿,果真是夫妻情深,也当真是不客气呢,哈哈……”

他说的诙谐幽默,几个男子听了都无声笑了。姚暮染却是红了脸,头又低了几分。这时再看谢元芷,已不见了方才的气焰,尊者在场,她也识趣地三缄其口了,灰溜溜如病猫一般。

霍景城嘴上虽然这般说着,却还是吩咐道:“云相,马上给他们安排住处与婢女,可别怠慢了本殿的贵客。”

云策听罢,笑的意味深长:“回殿下,老臣正要安排呢,谁知曹操就来了。”

霍景城一听,自然明白,他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杜琰,道:“杜将军与奉之应该是旧相识了,两人见了面以武会友切磋切磋,无伤大雅,本殿瞧得热闹。”

几人一听,都知霍景城不欲追究,所以一语带过圆了场,说是圆场,言语中倒也带了敲打,一句“以武会友”,无非是在暗示两人化敌为友,别再仇视。

杜琰与乔奉之自是听明了话外之音,两人一齐抬手作礼:“殿下说的是。”

就这样,一场打斗终于收了场,至于两人的仇怨,也没理出个是非曲直,便无疾而终了。

杜琰终于说起了正事:“殿下,微臣想求殿下准许微臣回宫一趟,三日即可。”

霍景城被提醒,也想了起来,道:“是了,听闻杜皇后病重驾崩了,杜将军节哀才是。本殿这便给你手令,许你回宫处理。对了,让夏侯兄也回宫一趟吧,夫妻一场,是该最后相送一程。”

“臣谢过殿下。”杜琰道。

“都进来吧。”守卫连忙掀开帐帘,霍景城当先走了进去。

几人跟进去后,霍景城取了纸笔,挥毫下笔,写下了手令。

杜琰得到了手令,再次行礼谢恩,才领着谢元芷告退离去了。

霍景城坐在案边,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笔,一边徐徐而谈:“今日进宫收获颇丰,那宫里还有七位东靖的美人,本殿是不是可以据为己有呢?”

“殿下……”

“云相。”霍景城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又看向乔奉之,道:“让奉之来说说。”

乔奉之听罢,心知他在探他的智谋。于是抬手作揖,大大方方道:“回殿下,奉之愚见,此举行不得。”

“哦?为何?”

“殿下,天下美人何其多,殿下何必收揽降君的嫔妃呢?此举会伤殿下的声誉。殿下正义所驱,本就是来伐国的,便正正经经伐国而归就是,实在不必招惹风流是非。况且,那七位美人是东靖之人,其中不乏东靖官员的千金,殿下若可以将她们送还东靖,不但情义昭天,还能拉拢东靖人心,使两国关系和睦融洽。”

乔奉之一番话落,姚暮染看到云策眼含认可的点了点头。姚暮染放了心,看来他的回答是对的。

同样,霍景城也露出了激赏之色,薄唇边勾出了深深笑意:“奉之所言句句在理,好,就按你说的办,本殿明日便派人将她们送回东靖。”

乔奉之又道:“殿下,还有一位宁妃正在迎清寺中小住礼佛,她是夏侯博唯一的嫔妃了,殿下不妨派人接她来此,让她留在夏侯博的身边,以此安抚夏侯博,想来夏侯博也会衷心感念殿下的仁德。”

霍景城听罢,起身来到他的身侧,抬手拍上了他的肩:“好,于情于理都该这般做。所谓名师出高徒,奉之,你让本殿刮目相看!”

云策一听,嘴上谦虚了几句,可眼底却是笑意。

乔奉之也浅笑回话:“殿下谬赞了。”

“好了,本殿累了,回帐歇一会儿,晚膳时再备酒宴,大家对月好好痛饮一番。”说着,霍景城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