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回话了。

“回娘娘,奴才们搜遍了暮染姐姐的房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除了平日的衣裳饰物用具之外,就只有一盒安息香。”

姚暮染听罢,也赶紧接了话:“娘娘,奴婢是清白的,求娘娘明鉴。”

归晴也哀求了起来:“娘娘!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是中了她的圈套啊!”

“住口!”皇后忽然怒斥,吓得归晴身子一抖,不敢再说了。

皇后冷声质问道:“圈套?你做了布偶是真,夜半溜进暮染的房间是真,谁给你圈套了?来人!归晴多番陷害暮染,此次又胆大包天做了咒害本宫的布偶,即刻赐她寒刑!”

又是寒刑!传闻中要将罪人扒光衣裳,吊入冰湖里冻死的惨刑。惨死也就罢了,还要裸身受刑,何等羞辱。

归晴这么一听,面色骤然惨白,满眼的惊骇绝望,接着就悔泪横流,切切哀求起来:“不!娘娘!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尽心竭力伺候您多年了,您就饶了奴婢一回吧,奴婢往后再也不敢犯事了!”

皇后不予理会。殿外的侍卫们涌了进来,架起了胆裂魂飞的归晴往外拖去。

“娘娘——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姚暮染!你如此害我,你会遭报应的!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姚暮染静静听着,心里无悲无喜。害人终害己,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就在归晴已经被拖到了殿门处时,那边传来了一道沉稳的男声:“等等。”

接着,就是归晴的哀求:“乔总管!求您救救我!皇后娘娘要赐我寒刑!您快救救我吧!”

姚暮染跪在地上回头去望,只见殿门处已经出现了一抹修长挺直的身影,真的是乔奉之。

归晴如见救星,紧紧抓住了乔奉之的手,声泪俱下要他救命。乔奉之看了看她,挣开她的手走了进来。

皇后见他来了,第一回没给他好脸色,冷哼了一声,道:“真是蓝颜祸水!本宫座下的两个大宫娥都为你斗得不可开交,你怎么说?”

乔奉之行了礼后,沉稳淡定道:“娘娘,任何事比起您都是小事,您先息怒,可别气坏了凤体。”

皇后的怒气与不满到了他跟前,都像是铁拳打上了棉花,失了劲道,只得又是一声冷哼,不说话了。

乔奉之捡起了地上的布偶,打量完后,道:“这东西多留一刻多一分不吉,福,还不拿去烧了?”

“是是。”福答应着,上前接过了布偶,领着几个内侍出去了。

乔奉之这才面向皇后,作礼道:“娘娘,话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归晴敢做这扎针人偶,娘娘便赐她针刑算了,那布偶上扎了三针,娘娘便赐她三十针,待她受完针刑,贬去苦巷吧,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这时,归晴也从殿门处扑了过来,跪地哭道:“娘娘,求您留奴婢一命吧,奴婢并无意咒害您,奴婢只是气不过姚暮染,您欣赏她,乔总管也喜欢她,奴婢一时糊涂才想以此害她,奴婢知错了!”

皇后沉吟片刻,终于道:“罢了,本宫凤凰转世,母仪天下,区区巫蛊之术哪能害得了本宫。就照奉之说的办,赐针刑三十,然后贬入苦巷。暮染,你去监刑。其他人都给本宫散了!”

众人听罢,纷纷暗自松了口气。这场巫蛊之祸终于就此结束了,没有再牵连下去。

……

归晴被侍卫们拖到了凤仪宫专设的刑房里,乔奉之与姚暮染跟在身后。两人默默走了一截后,乔奉之停下了脚步:“罢了,我不进去了。”

说完后,他转身离开了。

姚暮染看着他高大挺直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若有所思。他与归晴堪称是皇后的左膀右臂,共同侍奉皇后多年了,如今归晴落得如此,估计他也有几分不忍,否则也不会赶来为归晴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