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刘伯老脸胀得通红,抖着手道:“客官不打听打听粮价涨了多少,老汉算讲良心,那边的烧饼摊价钱都翻了筋斗。”

糙脸食客黑着脸还想吵嘴,另一名矮壮食客拉了一把,道:“王老实,荞麦老鼠都已吃进肚里,还吵些甚么,快些吃饱走路,免得误了正事。”

嘴巴向坐在旁边的徐国难微微一努,暗地使了个眼色。

糙脸食客醒悟过来,不再开口讲话,只是舍不得十文钱买来的荞麦老鼠,几大口吞下肚,连汤水喝得一干二净,向矮壮食客愤愤道:“法——发哥,咱们走吧。”

矮壮食客面色阴沉,狠瞪糙脸食客一眼,从怀里数出二十文铜钱放在松木桌上,转身快步离去。

糙脸食客低头呐呐跟在后头,两人边走边轻声议论,不时偷眼瞟视徐国难,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徐国难见两名食客举止不太自然,本来有些猜疑,转念一想可能瞧出自己官家身份有些害怕,也就释然。

他秉承明末官宦习气,在家里从来不管柴米油盐,不晓得粮价已经疯涨,略一沉吟,问道:“刘伯,粮价涨了多少?”

刘伯麻利地舀起荞麦老鼠,调配好葱花、香油和胡椒粉,热气腾腾端到徐国难面前,道:“徐佥事请慢用。”

拿起抹布擦拭桌面,苦着脸叹气道:“以前面粉五十文一袋,现在二百文还抢不到。不涨价老汉只能倒贴铜钿,徐佥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了张见周围没人,凑近悄声道:“台湾已有一个多月呒下雨,好多人都说刘总督在澎湖开炮得罪了海龙王,年后台湾至少还要大旱半年,到时田里庄稼收不上来,粮价还不涨到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