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立此字据,解除婚约,盼你早得佳人为偶,也是伽罗生平之愿!”

杨坚一字字读完,脑中却一片混沌,不解其意,再看一回,才明白信上说的是什么,心中大痛,嘶声叫道:“伽罗……”疾冲出门,脚步却又停下,茫然四顾,竟不知去哪寻找伽罗。

杨整、杨瓒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不禁面面相觑。杨忠将信再看一回,跌足道:“这个傻孩子!”

杨坚白着脸回来,急声问道:“父亲可知道伽罗去了何处?”

杨忠叹息摇头,指着信道:“她说要与家人同生共死,恐怕是去了大牢!”

大牢……

杨坚身子一震,脸色更白了几分,握信的手指慢慢收紧,轻轻摇头,心底呐喊:不!伽罗!你不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大牢里,卫国公府众人见伽罗穿着一身囚衣被带了进来,也是齐惊。崔氏扑上前一把抱住她,连声问道:“伽罗,你……你怎么会来?发生什么事了?”

背后狱卒道:“卫国公获罪,家人流放,独孤伽罗自首!”说完,锁上牢门离去。

崔氏听说独孤伽罗竟然自投罗网,忍不住痛哭失声。对面男牢的独孤善听到,又惊又痛,摇头道:“小七,父亲蒙冤未雪,你怎能如此轻易放弃?你让父亲在九泉之下,如何心安?你……你这是不孝不义啊!”

上官英娥听他把话说重了,急忙阻止。

独孤伽罗眸中带泪,嘴角却浅浅含笑,安抚过母亲,抱抱大嫂,转头去瞧独孤善,轻声道:“大哥,伽罗是独孤家的女儿,岂不知家人在受苦?伽罗今日不来,才是此生之憾,父亲泉下有知,也必会明白伽罗!”

独孤善张嘴想要驳斥,对上她明如秋水的眸子,心中顿时感觉到一丝异样,张了张嘴,话到喉咙,却没有出口。

几天不见,眼前的妹妹虽然仍是旧日的容颜,可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她瘦了,却似乎……长大了!

众人悲伤一阵,看着独孤伽罗笃定的笑容和安然的眼神,终于安静下来,看着靠坐在一起的三个女人,所有人的心里,倒多了些安宁。

是啊,自己的家人都在一起,总强过两处的牵挂,如此,也好!

鲁国公宇文邕听到伽罗投狱的消息,大惊失色,匆匆赶入大牢。

他从牢中提出独孤伽罗,心痛地看着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轻轻摇头,哑声道:“伽罗,你何苦?”

独孤伽罗低头微笑,淡淡道:“此事已成定局,伽罗再无他法,只求与家人在一起!”

宇文邕摇头,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恳切道:“伽罗,是我无能,救不出伯父,救不出你的家人,只是……我还可以保你一世的安稳,你大可不必来这里受苦!”

独孤伽罗轻挣,却被他紧紧抱住不放,也不再与他强抗,只是淡淡道:“阿邕,家破人亡,伽罗已成一叶浮萍,又哪里来的安稳?”

“你可以的!”宇文邕低吼,急切地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连声道,“伽罗,你嫁给我,只要嫁给我,你还有你贵族的身份,没有人敢将你怎么样,我会用我的一生,护你一世的安稳!”

独孤伽罗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嘴角抿出一抹冷意,摇头道:“阿邕,枉我与你一同长大,相知一场,你竟然当我独孤伽罗贪生怕死,不顾家人安危,能安心与你共享荣华吗?更何况,当初你负心背盟,迎娶阿史那颂,我和你之间就再无可能!”

这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将宇文邕整个人说得愣住,隔了一会儿,他才摇头道:“伽罗,你明知我迎娶她是迫不得已!”

“那赟儿呢?”独孤伽罗立刻反问回去,一字一句道:“阿邕,你忘了你的儿子吗?在迎娶阿史那颂之前,你就有了赟儿,难道也是迫不得已?”

听到她的斥问,宇文邕满脸不解,摇头道:“伽罗,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我是皇室宗亲,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啊!”

独孤伽罗定定地看着他,隔了片刻,才轻轻摇头,叹道:“阿邕,相识一场,你并不知道我独孤伽罗要的是什么,又何必多言!我意已决,你不要再来找我!”她将他推开,大步走向门外。

宇文邕怔怔地看着她挺直的脊背,感觉就是当初的决裂,也没有今日这般让他觉得陌生而遥远。眼看着她已踏出房门,他忍不住赶上前两步,大声道:“那杨坚呢?他是你想要的吗?你与他相识不过几日,他懂你吗?你懂他吗?”

听到杨坚的名字,独孤伽罗顿时停住脚步,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缕暖意,默然片刻后,轻轻摇头,低声道:“阿邕,有道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你不懂我,正如你不懂他,并不在于相识多久!”说完,再不理他,径直大步而去。

宇文邕呆立当场,喃喃着重复:“白首如新,倾盖如故?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伽罗,你就如此认定,杨坚懂你?”

只是,他的问题,已没有人能够回答。

数日后,到了流放的期限,卫国公府众人被从牢中提出,一路穿过长街,走向城门。

往日的权贵,一朝沦为阶下囚,街上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卫国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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