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一下才发现,自己从千秋殿中怒气冲冲地出来,尉迟容却没有跟来。

杨坚将脸一沉,冷声命道:“将她押来!”尉迟容留在殿里倒也罢了,她别的不动,单单去动蜡烛,再加上她和尉迟文姬的关系,其中必然有一定的联系。

侍卫应命奔去,不过片刻,两名侍卫押着尉迟容进来,向地上一推,回道:“皇上,皇后!蔡王妃带到!”

独孤伽罗见尉迟容长发披垂,衣衫歪斜,显然是经过一番挣扎,再回思之前她的一言一行,恍然惊觉,自己身边有两只饿狼窥探,之前竟然浑然不觉,不由暗暗咬牙,向她道:“尉迟容!是你故意带尉迟文姬进宫,是你设计本宫,是你让她勾引皇上,是不是?”

一连三句,虽是问句,却字字铿锵。杨坚大吃一惊,目光扫过尉迟文姬的尸体,又凝目向尉迟容望去。先不说尉迟容本就是杨家的人,就是赵如意,进宫也已二十年。这些年来,她们守在独孤伽罗身边,竟然包藏祸心?

最后这个念头一起,他顿时惊出一头冷汗,如果她们不是在他身上下手,而是谋害独孤伽罗……一时间,杨坚心中又惊又惧,想到刚才独孤伽罗处置赵如意的手段,心中释然。

尉迟容进殿时,就已看到尉迟文姬横尸在地,震惊之余,强抑心中悲痛,暗思脱身之法。此刻听她一问,尉迟容露出一脸惊讶:“文姬?文姬幼时走失,遍寻不获,难道还活在人世?”

独孤伽罗冷笑,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冷声道:“赵如意就是尉迟文姬,事隔多年,纵然她不认旁人,岂会不认你这唯一的亲人?”

尉迟容连连摇头,叫道:“不!不!她怎么会是文姬?若她是文姬,又岂会不认我?她只是妙善庵养大的小孤女啊!”

独孤伽罗冷笑:“她已亲口说出自己是尉迟文姬,这满殿的人都亲耳听到,难不成还是本宫栽赃?”

尉迟容万万料想不到,尉迟文姬不但事败身亡,还在临死前说出自己的身份,心中暗惊,却仍然勉强保持镇定:“慧定师太推荐她进宫,是臣妇将她收留,可是……并不知道她是文姬!”

独孤伽罗冷冷逼视她,摇头道:“是你自己带她进宫,还是慧定师太推荐,明日将慧定传来一问就知!”

尉迟容脸上变色,仍然道:“当初臣妇只是瞧她孤身可怜,模样儿确实有几分像儿时的文姬,才心生怜悯,可是……臣妇当真不知道她竟然是文姬!”说到这里,挤出两行泪来,哭道,“这世上,臣妇只剩下这一个亲人,若知道她是文姬,又岂会不多加照应?”

是啊,尉迟家败落,杨整战死沙场,尉迟容在这世上已只剩下尉迟文姬这一个骨肉相连的亲人,她又岂会不多加照应?

只是……

独孤伽罗细细回思往日不曾留意的细节,一幕一幕鲜明地在脑中回演,慢慢摇头道:“尉迟文姬恨我们至此,你又何尝不是?你不但引她进宫,还给她变名易姓,为的,不就是令我们不加提防,暗中算计!”

尉迟容尖声道:“皇后,这不过是皇后一人的猜测,岂能强加罪名于臣妇?”

是啊,所谓拿贼拿赃,如今虽然她心里明白,却没有证据给尉迟容定罪。

尉迟容见独孤伽罗默然,眸中闪过一抹阴冷,转身扑上尉迟文姬的尸体,放声哭道:“文姬啊文姬,你是文姬,为什么不告诉姑姑?为什么这么傻……”虽说她的心已被仇恨左右,可是尉迟文姬终究已是她最后一个亲人,这一哭,倒也不完是假的,泪水已滚滚而落。

杨坚心中不忍,轻叹一声,向独孤伽罗道:“文姬既死,此事也算告一段落,就此停止吧!”想二郎杨整一生没有生育子女,身死之后,只留下尉迟容一人,他于心不忍。

独孤伽罗垂眸,双手在衣袖中握紧,淡然道:“蔡王妃可暂留宫中,等将慧定师太传到,自然会真相大白!”这许多年,尉迟容小动作不断,她念其孤苦,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尉迟容竟然将主意打到杨坚身上,她又岂能相容?

杨坚见她立意要追查到底,微叹一声:“这又何必?”

独孤伽罗不为所动,拒不改口,静静等他下旨。杨坚正在迟疑,只听殿外陈婉宜回道:“皇后,奴婢有事回禀!”这殿里在审讯尉迟容,不知何时她已离开。

独孤伽罗微奇,命人唤入,问道:“何事?”

陈婉宜跪倒,将手中两只小小的木盒高举:“请皇后恕罪,奴婢不经皇后示下,私自搜查蔡王妃在宫里的住处,发现两样可疑的东西!”

尉迟容正哭尉迟文姬,闻言回头,一眼瞧见木盒,顿时脸色大变,尖声叫道:“不!那不是我的!是这贱人栽赃嫁祸!”

陈婉宜侧头向她望去,扬眉道:“蔡王妃,如今还不知这木盒里是什么,蔡王妃如何认定不是你的东西?”

尉迟容一噤,很快接口道:“这木盒不是我的,里头的东西自然也不是我的!”

陈婉宜不理她,转向独孤伽罗和杨坚,昂首道:“皇上,皇后!奴婢搜查蔡王妃住处,还有两位侍卫大哥同行,有没有栽赃,两位侍卫大哥自会作证!”

殿门外,两名侍卫齐齐躬身:“回皇上、皇后,臣随婉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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