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殿门。阿史那颂立刻问道:“王鹤,何事?”

王鹤回道:“回太皇太后,似乎有兵马杀来,正与叛党厮杀!”

杨丽华大喜:“是父亲来了!他一片孤忠,绝不会篡位!”说着向独孤伽罗瞪去。

独孤伽罗微微摇头,透过殿门的镂空处向外望去,果然见各王府府兵大乱,有一队人马自身后杀来,只是片刻间,已在宫门之外。

独孤伽罗一眼瞧见门外之人,喜道:“是我大哥和杨素!”话出口,心中又一紧,出城调兵的是高颎啊,杨素和独孤善的职责是守住随国公府,怎么此刻是他二人带兵闯宫?

此时王鹤也已瞧见他们,大喜过望:“杨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看到他和独孤善杀进宫来,立刻打开殿门相迎。

独孤伽罗快步迎上,疾声问道:“大哥、杨将军,怎么会是你们?”

杨素见到阿史那颂后当先跪倒行礼,独孤善却径直道:“赵越调动护城兵马守住四城门,我们的援军无法进城!”

“什么?”阿史那颂心头一震,心里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落空,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杨丽华扑上前将独孤善胳膊抓住,连声问道:“舅舅,你们带来多少兵马?”

独孤善道:“高、杨两府府兵共三百余人,已经部进宫,可保这里一时无虞!”

他们的兵马可以保住弘圣宫不被攻破,可是要冲杀出去,谈何容易?而如今满城都是赵越等人的兵马,援军却被堵在城外。

杨丽华身子微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独孤善向独孤伽罗望去一眼,拉着杨素转身出殿,喝令兵马强攻,将赵越的人马压制在宫门之外。两扇已倒的宫门再次竖起,三百兵马分成两队立在宫门外,严严守住内殿。

独孤伽罗吁一口气,回身望向阿史那颂:“太皇太后,还请早做决断!”

阿史那颂看看殿外破碎的宫门和满地的鲜血,再看看怀里吓得小脸儿惨白的宇文阐,只觉双腿绵软,慢慢跌坐入椅中。

“不!”杨丽华尖叫,大声道,“独孤伽罗,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可是你篡夺皇位,也不过是乱臣贼子!”

独孤伽罗回身向她望去,轻轻摇头道:“丽华,我口中的国,是这大周的满目山河,我不愿看到它战火连天,不愿看到它满目疮痍。我说的民,是这大周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不是你眼里的宇文一族,更不是这个已经烂透的朝廷!”

杨丽华哪里听得进她的话,连连摇头,扑到阿史那颂面前跪倒:“母后,你不能答应,这是武帝的江山啊,你要替他守住!这也是阐儿的天下啊,我们不能拱手让人!”

而听到独孤伽罗最后一番话,阿史那颂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瞬间消失,咬牙道:“好,独孤伽罗,只要你立誓,能保我阐儿性命,保他一世无忧,我就答应你!”江山、朝堂,她已经无力保住,而宇文阐是宇文邕长孙,如今,总要保住宇文氏的这一点血脉。

独孤伽罗立刻道:“太皇太后明鉴,杨坚登位之后,太皇太后与皇上仍可在宫中恩养,我独孤伽罗不但会保皇上一世无虞,也可保太皇太后没有后顾之忧!”

阿史那颂听她说得诚挚,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

话刚出口,就听杨丽华一声厉喝,手腕疾翻,刀光乍现,已拼力向她当胸刺去。

阿史那颂大惊,只是怀中抱着宇文阐,若向一侧闪避,这一刀势必落在宇文阐身上,而身后又有椅背相阻,竟然是避无可避。就在这一刻,独孤伽罗已疾扑而至,一把握住杨丽华手腕,顺手反拧,将刀子夺下,痛声道:“丽华,当此大难,要以江山为重,百姓为重,你不要再闹了!”

杨丽华拼力挣扎,尖声道:“杀了她,我就是独一无二的太后,这后宫,这天下就是我杨丽华的!什么江山百姓,你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要做这个皇后!”

独孤伽罗摇头:“不错,此刻我是为了你父亲争夺江山,可是,如今放眼天下,也只有你父亲有足够的威信和才能重整江山,安抚黎民。你说我独孤伽罗有野心也好,说我独孤伽罗利欲熏心也罢,但你父亲的才能,没有人能够否认!”

杨丽华摇头道:“可是阐儿为帝,父亲为辅政大臣,一样可以重整天下,一样可以安抚黎民!父亲一生忠义,以外戚夺位,他担不起那千古的骂名,他绝对不会答应!”

听着母女二人争执,阿史那颂轻轻长叹一声:“杨丽华,利欲熏心的是你!你受尽先帝冷落,却仍勉强忍耐,留在宫里,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做这一朝太后?你枉为杨坚和独孤伽罗的女儿,既没有独孤伽罗的聪慧,也不知道天降大任,你父杨坚必会当仁不让,这个皇位,他不会推辞!”侧耳静听宫外的厮杀,她慢慢站起,道,“走吧!”说罢携着宇文阐的手,昂然抬头,向殿外而去。

杨丽华大惊:“母后,外头危险,你要带阐儿做什么去?”

阿史那颂停步,向她淡然而笑:“危险?难道我们龟缩在这小小殿室,求一时苟安就不危险吗?”说罢再不向她多望一眼,将空着的一只手伸向独孤伽罗,“走吧!”

此一刻,独孤伽罗满怀震动。眼前女子,从二十多年前相识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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