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畔细说。

这个时候,就听帐外脚步声响,杨素拿着金创药挑帘进来,看到高颎也在,微微一愕,忙先给他见礼,跟着谦然唤道:“杨大哥!”

刚才在帅帐之外,是他和王鹤给杨坚动的刑。

杨坚见他神情不安,猜到他的心思,微笑道:“无妨,你也是奉命行事,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

杨素性子豁达,闻言立时释然,爽然一笑将药放下,笑道:“早料到你出身不俗,不想竟然是随国公府的大公子!”也难怪他和高颎如此熟稔。

杨坚歉然道:“往日不曾明言,是不想旁生枝节,请杨兄弟不要见怪!”

杨素见他说得坦然,倒也毫不挂怀,有高颎在场,也不好深谈,问候几句后,告辞离去。

高颎等他出去,向杨坚一笑,低声道:“今日你好生养着,明日依计而行!”接着在他肩膀上拍一掌,也跟着离去。

第二日一早,薄雾未散,杨坚手提鸽子笼,一瘸一拐,鬼鬼祟祟地摸出营地,向林子的另一边过去。

看看四周无人,他从怀中摸出一条细绢,细细卷好塞入竹管,又左右仔细查看一番,这才挥手将鸽子放飞。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杨坚,你胆敢私通敌军,传递军情?”

杨坚大吃一惊回头,就见李文贵从树后大步出来,一把将他抓住,冷笑道:“走,随我去见大冢宰!”

杨坚神色惊慌,挣扎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说我传递军情,可有证据?”

李文贵冷笑一声,打个呼哨,就见刚刚飞出林子的信鸽转一个圈又飞了回来。

杨坚微微色变,咬唇不语。

李文贵更加得意,一只手握住信鸽,一只手拽住他,转身就走。

二人还没踏进林子,就见高颎东摇西晃地出来,他看到二人拉拉扯扯,一脸吃惊地问道:“李将军,杨公子,发生何事?”

李文贵看到他,微觉意外,也顾不上深究,将手中信鸽一举,冷笑道:“杨坚私自传递军情,被我抓个正着,正要带他去见大冢宰!”

杨坚看到高颎,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一棵救命稻草,忙道:“高将军,我没有!”

高颎看他一眼,接过李文贵手中的信鸽,取信看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向杨坚一望,戏道:“杨大公子果然是个多情种子!”

杨坚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低声道:“高将军取笑。”

李文贵听得奇异,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劈手一把将高颎手中的细绢夺过来,细看一眼,顿时愣住了。

这哪里是传递军情的密信?字里行间,满是甜言蜜语和思念之情,分明是杨坚寄给夫人独孤伽罗的一封情书。

杨坚见他不语,一张脸更红了,期期艾艾地道:“李将军,杨坚知道不该用信鸽传递家书,只是……只是一时思家心切,还望李将军放杨坚一马!”

高颎手指向他点了点,摇头道:“杨坚啊杨坚,昨天刚刚受刑,今日就又生事,若再受罚,看你有几条命扛着!”说完换上一张笑脸,向李文贵道,“李将军,杨坚年少,与夫人情深,昨日受些委屈,心里想家也是人之常情,李将军就请高抬贵手,饶他这回,日后绝不再犯!”说完在杨坚肩上狠推一把,喝道,“还不向李将军求情?”

杨坚忙道:“是!是啊,李将军,我只是一时想家,还请李将军高抬贵手!”他从怀中摸一枚玉佩塞进李文贵手里,求道,“李将军,我父亲年高,夫人又有了身孕,若知道我在军中受刑,必然受惊。李将军是大冢宰面前的红人,请不要与我计较!”

玉佩入手,触手温润,李文贵也是见多识广之人,知道是好东西,又听他言语间极为抬举,目光一扫高颎,点头道:“也罢,你我同在军中,也算有同袍之谊,瞧在高将军面上,今日的事,我且饶你,下不为例!”

得一块玉佩,还要高颎承他一个人情,这笔买卖倒是划得来!李文贵心中暗喜,又训斥几句后离去。

杨坚唯唯称是,直到他走远,还抻着脖子嚷一句:“多谢李将军,杨坚铭感五内!”

高颎横他一眼,低声道:“快些吧!”随即将细绢重新装回竹管,将信鸽放飞。

这个小子,太过入戏,连夫人有孕也说出来了。

杨坚听他嘀咕,俊脸又不禁涨红,低声道:“是伽罗当真有孕!”说着取出独孤伽罗的信来给他瞧。

高颎又惊又喜,在他肩膀上猛地一拍,笑道:“好小子,真能干!”

杨坚被他拍得一个趔趄,几乎没有站稳,也只能跟着嘿嘿傻笑。

长安城,随国公府。

独孤伽罗坐在窗前,一边与杨爽说笑,一边缝制小孩的衣裳,不时轻抚微隆的小腹,想着远征的杨坚,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一抹甜笑。

冷不丁一只信鸽飞来,扑棱着翅膀落在窗棂上。杨爽大叫一声,扑上前去抓,鸽子扑棱着翅膀避开。杨爽瞪眼,鼓起腮帮子与鸽子斗气。

独孤伽罗好笑,上前两步将鸽子抓来,从脚上取下一支竹管。

杨爽大奇,嚷道:“咦,大嫂,是谁写信给你,这么神秘?”转念明白,“啊”了一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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