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顿时一停,骤然转身,注视那二人一瞬,拔腿就要跟上。

杨坚不解,忙随后追来,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问道:“伽罗,怎么了?”

此时,跟在后边的徐卓见二人有异,也跟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

独孤伽罗暗指前边两人,低声道:“那两个人,曾在市上散售劣币,或者可以查到什么线索。”

徐卓立刻道:“你二人回府,我去!”说着将头上斗笠拉下,转身跟了上去。

徐卓是寻常百姓打扮,又常年行走江湖,有他跟踪,自然强过杨坚和伽罗。

杨坚放心,拉着伽罗回头,不解道:“你怎么知道那二人散售劣币?”

独孤伽罗回头侧望他一眼,不禁抿唇微笑。

此一刻,仿佛时光倒流,那时,她还是被家人娇宠的少女,不知世事变迁,只为了父亲给她说亲,就任性出来饮酒,在酒楼多管闲事,与骗子结怨,在被骗子追打时,却得他相救。

经她一提,杨坚恍然大悟,失声道:“哦,原来竟是此人,你竟然记着!”

是啊,她记着!她独孤伽罗过目不忘,何况她几乎栽在那个人手里。可惜,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劣币与她家,与她的父亲竟然有莫大的干系,闲事管过,也就罢了。如果,那个时候她知道独孤信在极力追查劣币一事,是不是可以助父亲一臂之力?那样,事情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杨坚见她神色瞬间黯淡,不禁暗叹一声,在她肩头轻拍,低声道:“伽罗,往事不必再想,若是能从这二人身上查出什么线索,进而收集宇文护的罪证,岳父大人在天之灵,想来也会安慰!”

是啊,往事已矣,来者可追!

独孤伽罗点头,振作一下精神,向他展颜一笑,深深吸气,点头道:“是啊,追查线索的事,有大哥和徐大哥帮忙,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走吧!”再也无心观赏街景,快步前行,径直回随国公府。

杨坚微停,看着前边女子坚定的脚步,嘴角扬起一抹赞赏的浅笑,很快快步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为了杨家在外的应酬,独孤伽罗几次缩减府中的用度,旁人倒不以为意,养尊处优的宇文珠却叫苦连天,只是见杨忠极力支持伽罗,也不敢强争,只得转而求助宇文护。

宇文护为了从她口中得到杨家更多的消息,自然对她有求必应。

北国、大周与齐国疆土犬牙交错,相互牵制,多年来纷争不断。三年前,因齐国强盛,形成对大周和北国的威胁,北国与大周结盟,共抗强齐。

如今北国渐渐强大,意欲伐齐扩大疆土,北国以王子玷厥为帅,率兵十万,直指齐国。另北国向大周下达国书,请求借兵,一同伐齐。

国书下达之日,天王宇文毓急召大冢宰宇文护进宫商议,宇文护一惊之后,迅速审时度势,决定借兵。

有道是,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前形势,以齐国最强,大周最弱,北国意欲扩张领土,若大周拒不出兵,所结盟约势必土崩瓦解,到时北国反而联合齐国向大周运兵,大周腹背受敌,那可是亡国之祸。

天王宇文毓对他虽然又恨又怕,但听他一番话,还是心中暗暗佩服,可见宇文护能到今日,除去靠阴狠手段,胸中也不乏真才实学。

既然决定同北国出兵,带兵的人选倒成了头等大事。赵越向宇文护献计,派杨忠出兵。

宇文会听他说出杨忠的名字,吃惊地张大嘴,叫道:“杨忠?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他的两支精兵,难道再带回给他?”

赵越摇头,含笑道:“正因我们拿走他两支精兵,他心中自然不忿,如今给他机会带兵,也算是稍做安抚。更何况,若是此战能胜,他得到的不过是一个虚名,回兵之日,兵权仍要交回大冢宰手里。可是此战若败,正好趁机将杨家除去,同时也给北国一个交代。”

宇文护听他说到后句,微微点头沉吟。

宇文护决意出兵,消息传遍整个大周朝堂,立刻引起不小的震动。尉迟迥、高宾等人不约而同齐聚随国公府,与杨忠商议。

大周与北国结盟,此战势在必行,可是兵马一动,朝中的局势必然会有一些改变,是福是祸,可说只在一念之间。

独孤伽罗深思片刻后,向众人说起王后逝后天王的改变,以为天王宇文毓经过一段时日的韬光养晦,该是施展拳脚,收回王权的时候。此次北国借兵,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能将宇文护调离长安,就能趁机助宇文毓夺回王权。

将宇文护调离长安?

听她的话出口,杨忠、尉迟迥等人饶是身经百战,也不禁脸色微变。

宇文护是一朝辅宰倒也罢了,可事实上,整个大周朝廷皆在他的掌握之中,要将他调出长安,这下的可是通天之局啊!

可是,转念想到朝中局势,几人又都暗暗点头。

是啊,如果宇文护固守住长安,守住朝堂,他们又岂有机会放手一搏?

只是,要如何令宇文护出兵,倒是一件难事。

杨忠、高宾等人互视,皱眉思索。

杨坚筹思片刻,迟疑道:“既然是两国联兵,如果是玷厥王子要求宇文护出兵,想来他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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