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就见人影晃动,高颎、杨坚二人已疾扑而前,一招一个,都是连毙两人。

众杀手大惊,跃起厮杀,只是此时高颎、杨坚二人早已杀红了眼,刀剑砍在身上,似乎已经不知道疼痛,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众杀手见状,不禁胆寒,想要奔逃,偏偏被二人缠住,如此一来,更是招式错乱,不过半个时辰,竟被二人部毙于刀下。

杀掉最后一人,杨坚拄剑而立,累得呼呼直喘,抬头望去,但见共经患难的前锋营兄弟,没有死在迷踪林里,此刻却已经被杀得一个不剩。

杨坚心中悲愤莫名,咬牙道:“他们是什么人?”一脚踢翻一具尸体,检查他身上的号牌,号牌却早已被撕去。

高颎手足冰凉,喃喃道:“是大周的府兵,究竟是谁,要置我们于死地?”

杨坚咬牙,冷笑道:“还能是谁?”

高颎一惊,抬头凝视他片刻,而后咬牙道:“杨坚!走,我们走!”带过两匹战马,与他一同翻身而上,觅路疾赶向长安。

独孤善得知钟非是受赵越蛊毒所制,立刻传书徐卓,请百草谷方求大师出山相助。

方求大师精心医治,解去钟非身上的蛊毒,钟非感激之余,对独孤善的身份却开始怀疑。他设计试探,得知独孤善真实意图,想到宇文护的阴狠毒辣,决定倒戈一击。几人一同悄悄潜回长安,与徐卓共谋。

徐卓假扮私贩铜材的商人,由钟非引荐给宇文会。宇文会正急着敛财,被徐卓三言两语一说,深信不疑,立刻订立盟约。

暗中监视的尉迟宽查到宇文会与人交易,立意要当场人赃俱获,带人一路尾随,直到歧州的铸造工坊,就在徐卓与宇文会交易时,带人杀出。

哪知这本是徐卓等人一计,此时宇文邕也依计赶到,将所有人包围,因司金府中官吏大多被宇文会收买,不容尉迟宽分说,一起带回长安。

经过一年多的追查,终于生擒宇文会,拿到宇文护私铸劣币的罪证,宇文邕大大舒一口气,向独孤善抱拳道:“杨将军已经回师,宇文护不日回到长安,如今我们拿到他的罪证,他大败之后,威信尽失,必将一败涂地,恭喜大哥大仇得报,可以回京兄妹团聚了!”

独孤善却心中不稳,轻轻摇头道:“宇文护不死,我心中终究不安,现在,还不是回长安的时候!”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虽然宇文护新败,又拿到他的罪证,但是能不能定他的死罪,还很难说。只要宇文护不死,以他的手段,怕还有反击之力。只要他不回去,敌明我暗,宇文护再有什么动作,还好再思对策;如果他回去,宇文护有所防备,难免受他所害。

宇文邕身在朝堂,自然深知宇文护的奸诈,见他意坚,也不勉强,只是叹道:“算来,伽罗已快临盆了,你们兄妹许久不见,她常常念起你!”

独孤善想到那个自幼疼爱的妹妹,心中微疼,一时默然。

一夜北风怒号,黎明时分,大雪骤降,纷纷扬扬整整一日。到黄昏时分,狂风袭来,漫天的大雪变得更加狂猛,一时间,店铺关锁,行人绝迹。

而在随国公府后宅,却灯火通明,独孤伽罗的院子里,丫鬟、婆子匆匆忙忙奔进奔出,一盆盆热腾腾的清水端进去,很快便有一盆盆血水端出来。

屋子的窗缝都被棉絮密密塞住,不漏一丝空隙,而独孤伽罗一声声清晰的痛喊声,还是传了出来。

杨爽顶着大雪,在院子里急得来回乱转,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到说什么。

宇文珠裹着裘毛大氅立在廊下,见他身上落满雪花,忍不住叫道:“阿爽,你到廊下来避避,做什么站在雪里?”

杨爽急道:“大嫂的孩子怎么还没有生出来?”

这样的情形,可是已经整整维持了一天。

尉迟容立在宇文珠身侧,耳听着独孤伽罗的声声惨呼,望向屋子的眼神晦暗不明,嘴角却勾出浅浅冷意。

狂风怒卷,猛烈地摔打窗棂。屋子里独孤伽罗发出一声嘶喊,突然间没有了声音。

杨爽吓了一跳,焦躁的脚步停下,不解地看看屋门,再回头去瞧宇文珠和尉迟容,实不知发生了什么。

还不等他问,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冲开,歆兰脚步踉跄地冲出来,一把抓住杨爽,带着哭音叫道:“公子……公子……夫人难产,稳婆问保大保小?”

杨爽一怔,一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瞪眼道:“什么……什么难产……”跟着回过神来,顿时脸色惨白,一时手足无措,转头去瞧宇文珠和尉迟容。

宇文珠也被惊到,结结巴巴道:“什……什么保大保小,当然是大小都要!”

杨爽也忙道:“是啊,大小都要!”

歆兰跺脚,急道:“稳婆说,只能保一个!”

“那就保大嫂!”杨爽脱口而出。

尉迟容眸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却很快掩去,淡淡道:“大哥已经不在了,若孩子有个好歹,岂不是让大哥绝后?”

歆兰急得要哭出来,连声道:“到底保谁?”

而此刻,杨坚生死不明,杨忠出征未回,这天大的事情,满府竟然没有一个做主的人。

正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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